冯白素日耳朵不好,可这会子却是听得一字不漏:“你说什么,我编的,我编这谎话作甚?我冯白也是堂堂大儒,我需要哄你?”
他的声音很大,只听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你就让爹几句,他今儿过寿呢。”
“二郎回来了?”
“回来了,说陛下那边同意他告老。”
“也是做曾祖的人了,也该回皇城享享清福。”
卫紫道:“二郎昨儿夜里回来了,不走了,就留在皇城,你想他了,他就来瞧你,你现在该高兴了?”
“高兴个屁!那陛下又玩什么?哄着他去江南当盐运使,现在这差事上正道了,把人人踢开,他怎那么抠呢,跟他老子一样,也不晓得赏二郎爵位。”
卫紫低声道:“冯家都有两爵位了,你要这么多爵位当饭吃。”
冯白又听到了,“用了人,不给好处?”
“今晨还说他是大儒,听听这话,也真够丢人的。”卫紫不想与他说,觉得多他几句,能吃得不轻。
冯白的嫡长孙带着几个兄弟进来,脸上挂着笑,“祖父、祖母起来了,各房的子孙都到了,等着拜寿呢,大厨房今儿预备了十二桌席面。副支、属支全都没请,就我们嫡支子孙自己聚聚……”
卫紫正指挥着侍女给冯白穿好过寿的袍服,走到跟前,这里扯扯,那里拽拽。
冯白问道:“赏小辈的红包预备了?”
“备下了。”
他又对嫡长子道:“二郎家的小五来了?”
“你不是说他最像你,他能不能给你贺寿。”晋国公答道。
冯白指着嫡长孙,“把我的书房守严实,那小子一来,就和土匪差不多。十年前还抢了一幅我娘的墨宝,我就这么点家底,不许他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