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女子摸出块腰牌,迎着雷光,脾气很好地向他们晃了晃。
“哟,是姑娘您啊!……”
“你们几个,开城门,快开城门放徐姑娘进来!”
“这大风大雨的天气,没得让徐姑娘在外受了寒!……”
巍峨的城门徐徐开启,又徐徐关闭。
秀丽的女子钻进城门,消失不见了。
不多时,一路狂追不得的猫鼠也到了城门前。本来两个江湖人是进不了夜禁之后的城门的,但昔日南侠展昭,如今已然成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一经出示官身腰牌,守城官兵立时点头哈腰地将二位也迎了进去。
飞檐走壁,飞在万家屋檐头。
踏风疾纵,时不时轰雷相伴。
展昭与白玉堂一左一右,各负责一片视野。
追踪不知多久,终于捕到那可疑行迹。
“站住!”
“站住——”
那油纸伞未停,匆匆转过几道曲折的巷子,借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几乎将猫鼠甩掉。
锦毛鼠一口银牙,恨得几乎咬碎。
“再不站住,管教你这该死的孽畜,领教领教爷爷宝刀的厉害。”
最后一个字落,刀已劈出。
“……”
油纸伞停了。
油纸伞分崩离析。
雨夜模糊了油纸伞下的模样。
展昭眉头紧拧,抿唇不语,白玉堂与之默契地对视一眼,二人两侧包抄,围了过去。
将那油纸伞堵在了小巷里。
“屠人满门的孽障,你昔日那般作恶多端,可曾想过今夜会如此走投无路?!——”
赏金刺客,拿人钱财,替人行戮。
此一职业由来甚久,古今有之,本来也没什么。
可偏生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特殊的奇葩,同样作刺客之职业,却做得太绝了,灭绝人良,令人发指。
它杀害。
无所谓道德,无所谓律法,只要是现场内的活口,通通灭口。无论男女老幼。甚至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不放过。
雨夜里,展昭一闭眼,脑海中就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幕惨绝人寰的凶杀现场——
——刚刚,那是灭门啊……
明明他再早一步,就能阻止它了。
可偏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和白玉堂费尽苦心,今夜,总算是将这丧尽天良的禽兽抓住了。
现如今,它就被他们堵在小巷里。
持刀在手的白玉堂虎视眈眈,在旁配合。
展昭巨阙剑出鞘,谨慎地慢行,逼近前去。
不远处,已有巡夜的官差被此处的异响吸引来了。
威严地暴喝:
“天子脚下,京畿开封——”
“前方宵小何人,竟敢夜间械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玉堂瞥那奔来的火光一眼,嘴角微挑,讥笑微微,不屑做任何理会。
展昭面庞紧绷,唇紧紧抿成一条闭合的直线。
出剑,破碎的油纸伞一瞬间被挑开。
油纸伞下的身影,吓疯了似地往巡夜官差的方向逃去。
边跑,边压抑地哭,边呼救。
竟分明是个弱女子的声音:
“官爷救命!——”
白玉堂懵了。
展昭猛然强行收剑,被自个儿的内力狠狠地震出了一口闷血。
火光下,雨夜里,那弱女子已在巡夜官差的保护下渐渐安静了。
但望他们的眼神,还是惊恐不已。
官差大部,训练有素地逼近,将展昭与白玉堂严密地包围了起来。
其中老手官差对新手教诲道:
“正如叔先前教你们的——”
“深更半夜,空旷无人,还敢在外面晃的,非蠢即狠,非匪即盗。”
“你们看,像这两个,筋骨烈烈,绝对的练家子儿。”
“……”
“那刚刚那个弱女子?……”
“哦,那位徐姑娘是例外。”
“人家是府衙的仵作,职业需要,有时候走夜路,和咱们巡夜的弟兄碰上了很正常。”
“徐姑娘在府衙中做仵作很多年了,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实际仵作权柄在身,颇有些分量。万不可得罪了去。”
“那这两个企图对咱徐仵作不利的恶徒……”
“还用说?”
“——抓进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排雷。
女主恶棍,不洗白,黑莲花,她有她自己的道,从始黑到终。不要抱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