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崇礼的疑心病稍稍收敛,能在此与小美人邂逅相逢,说不好正是天意呢?碍于小美人靠山太强硬,他对她本已打消念头,今日见了这一出,他那一颗淫心又乱转起来。
这闫上校瞅瞅吴祖兴,此人与他弟弟向来不慕,特意带他来到小西涧,恐怕也没有安着好心。
闫崇礼微微轻蔑地眯着眼:“吴先生,你可知闫某为何痛恨奸商?”
吴祖兴已经拿钱消了灾,此刻再听到“奸商”二字,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陪笑。
这闫上校冷笑一声:
“我跟娘相依为命,她没运道,得了石淋病,请名医抓贵药,受尽折磨,还是轻症拖成重症,最后不治身亡。后来才知道,我借债给娘买的救命药,没有一样不掺假:金钱草原来是铜钱草,海金沙里头掺的砖粉,吃了这些,我娘想不死都难啊。
“吴大先生,闫某平生最恨假货害人、两面三刀的奸商,您的清白已经证实。家里人若有不法之举,可不要私心包庇啊。”
吴祖兴唯唯而已,暗觉此人阴戾反复,不是可以结交之人,不过他似乎看上了小妹,由他治治好运气的陆浩云,也颇能趁他平生之意。
这一次偶遇,珍卿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回去看报纸,发现闫上校在惩办奸贪时,将一些涉事之私企和银行,通通地收归中央银行处理,这种做法是收私有为归有,在为国家积累资本吗?
她忽想起在小西涧遇见的人,正是最近频繁上报的闫崇礼上校啊,惩贪除奸特派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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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珍卿很喜欢的快步舞,高高低低蹦跶了一节课,到放学心情都很好。只是出了一身黏汗,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
珍卿刚一回到家,胖妈说有她的航空信,珍卿欣喜地接过来,果然是三哥的来信,她蹬蹬蹬跑上楼梯,顾不上洗澡先来看信。
小妹:
见信安好。
兄在美水土不服,得妹之新鲜荷叶烹茶,反复难愈之口疮逐渐痊愈,无事饮来亦觉精神清健。兄于会上买足西洋颜料与画纸,及精装之西洋经典书目,来日运回国内送我妹,正为投桃报李之意。
妹屡屡询问为兄行程,问盛会即将临近尾声,还有何事如此操劳,又问何事引我焦躁,以致口疮反复不好,兄将前信疑惑于此稍作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