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风接过这两件东西,问道:“那李叔你呢?”
李叔微笑道:“等众人离开后,老奴会找机会将山庄内外一切打理妥当,静待庄主回归那日。”
沈喻风微微一凛,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这样的人,武功、谋略无一不通,在江湖上绝不该是无名之辈,不知为何却甘愿数十年来留在山庄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老仆。
李叔似乎是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庄主不必多问,老奴便是老奴而已,其他身份都是过眼云烟。当年老庄主以仁义相待,老奴便忠仆一生作为回报,以余下年岁替他守好这个山庄。”
沈喻风心下一沉,躬身做了个长长的礼:“多谢李叔。”
沈喻风换上一身下人衣袍,带上人皮面具,打了瓢水细细端详自己现在的模样,发现果然面目一新,只要不在云敛面前经常走动,就没那么容易被揭破面目。
既要远行,便要带上武器。他自己的武器,除了一把名唤“明心”的长剑外,还有一把玉笛,玉笛取名“泣骨”,是云敛送给自己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多年来甚少离身,此行吉凶未知,最好两件都一起带上。
他戴着人皮面具,来到自己的庭院亭子,透过树枝瞥见一抹熟悉的白袍衣角,暗叫不好,怎么正巧又遇冤家?
原来云敛正坐在他院子后的石亭中。
这下却是无法更近一步,他藏在暗处,偷瞥云敛一眼。
这下比刚才在前院那里看得清楚多了,那人脸色依旧苍白,更衬得鼻子上一点红痣十分惹眼,一嗔一怒,鲜活至极。
沈喻风看着看着,发现曾经令他无比心动的容颜,此时看上来心头竟是一点波澜也没有,又想起方才房中与李叔的一番对话,想到这人身处如意山庄与天罗宫之间,左右两难,为了救他一命应是耗费不少精力。
念头一转,却是很快清醒:“我这是怎么了?此人阴险狠毒,绝非善辈,我怎么还老为他开脱?”
他悻悻自嘲,正想转身离去,就听得云敛突然出声:“你为何不喝?”
他缓住脚步,细心一听,发现院中隐隐还流动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原来云敛对面也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