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敛依旧是同样的说辞:“想见外公与母亲一面,便来了。”
白坚恍然“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也是表现得同白文石一样的冷淡。
白文石问道:“孙儿不远千里来白家庄,打算住上多久?”
云敛道:“住上四天左右,再去拜访母亲。”
白坚与白文石表情一下子都有些不对了,两人偷偷对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脸上表情却都是可见的悻悻之色。
云敛善于察言观色,一下子就发觉了,但他不懂其中内情,刚想再说几句家常话,以免白家父子起疑,白文石却突然道:“好了,你们先下去歇息吧,大家赶了一路,也累了。”
云敛怔了怔:“外公?”
沈喻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笑一笑。他从没告诉过云敛的是,他外公白文石一向生性吝啬,除了置办屋宅外,在其他方面一毛不拔,他的母亲白沐华也是因为受不了父亲的脾性才宁愿选择独自在无定观清修,也不愿回白家庄与他相看两相厌。他带着沈家这一批不速之客来到,四日下来吃吃喝喝,估计要耗费上不少银子,白文石现在心中恐怕忧愁还来不及,正准备跟儿子商量怎么省钱呢,哪怕还想到欢迎外孙远来探亲?
云敛不明其理,只好应了一声:“是,孙儿告退。”带着一群护卫退下了。
这一住就住了三天,沈喻风跟着一众护卫下住在一个大院子,与云敛所居院落只有一墙之隔。白家庄给他们准备的食物都是口感一般的粗饭青菜跟大馒头,可能是实在舍不得出钱才这么做,好在山庄众人都是吃惯粗茶淡饭的,也不怎么计较,一连三天都就这么住下来了。
白家的人也不怎么搭理他们,就这么任由他们住着,云敛担忧抛头露面将招惹是非,严命众人无事不得出门,众人都听从他的命令,只有沈喻风勤于练功,时常外出,云敛知道后倒是没有说什么。
这日夜间,沈喻风如往常一般外出运功,等到酉时才回到所居院落。
回到白家庄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众护卫都早早歇下了,沈喻风走进院子,见得湖边波光粼粼,亭子中坐着一道白袍身影,他下意识往外一退。
云敛淡淡道:“走开做什么,过来。”
沈喻风只好走进亭子,打了声招呼:“小的偶然路过,绝无意打扰公子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