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沐华勉强接受他这个说法,也不再要求他做下选择,翻起那本双极功的册子,道:“唉,想想竟然也有二十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儿转眼也长得这般高大了。”
“那年我刚满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与你师伯二人贪玩偷溜出白家庄,去了锦州游玩,我们逛遍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庙会、画舫和佛寺,玩够了才生出回家的念头。结果,就在离开锦州的那一天,在湖边遇到了沈星洲。”
“他那时候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双眼紧闭,全身衣服都湿透了,我跟师兄生怕他受了伤,便救了他,一起上路。他醒来后对我各种殷勤,百般纠缠,呵呵,也是天生冤孽,我那时候初涉江湖,对情爱之事懵懵懂懂,竟然被他所蒙蔽,着了他的道,失身于他,后来更是不顾师兄反对,主动嫁给他。等跟他成了亲,怀着身子回到如意山庄,才知道原来他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他那时候躺在河边是在求死!”
沈喻风听得又惊又怜,听她继续说道:
“那时候得知这件事我整个人的天都要塌下来了!他天天坐在书房,对着那女人的画像,一坐就是一整天,对我却理也不理!一开始,为了还没出生的你,我以为我能忍着,可后来我发现我一天、一个时辰都忍不下去了!在我生你的那一天他仍然呆在书房,甚至都没来看过我们母子一次!”
沈喻风听她越说声音越是激动,急忙搂住她肩膀,柔声安慰道:“母亲,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白沐华却已经陷入旧日回忆中,对他安慰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道:“我恨他!我恨死这个害了我一生的男人了!于是我为了报复他,在一次跟他吵了架之后,偷走房中的双极功功法,重新回到端州。”
“回到端州后,为了与你师伯参详其中奥秘,我特意修了一座无定观,与他隐居在此,日夜不休研讨武学,没想到,呵呵,你那师伯竟然也是个伪君子!他觊觎我从沈家得来的功法,趁我睡着时要偷我的双极功,被我发觉后赶了出去。”
她一说起当年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身下的床板。
沈喻风始终将她搂在怀里。听她言谈中提到的除了自己父亲外,最多的就是白家那位师伯。这位师伯他只听父亲提过一两次,按照父亲的说法是,他的这位师伯陈继容儒雅温润,学贯百家,是位真真正正的方闻之士,与白沐华口中所说的完全迥异,他也没多想,转而安慰起她道:“母亲,过去的事情就就让他过去吧。”
白沐华被他温言劝了几句,终于不再沉溺于往事之中,亲昵地拉住他的手,点头道:“嗯,这是自然,幸好我有个好儿子。”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神色大为满足。
“母亲,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孩儿去做,孩儿也会经常过来端州看望母亲的。”
白沐华点点头:“我儿随时都可以来,只要你不带着外面那小子就可以。”
沈喻风不用想也知道云敛必定是跟她处不来的,笑道:“母亲是跟他说什么了?”
白沐华道:“哼,这小子有些邪气,为娘很不喜欢他。刚才我特意试探他,对于沈星洲的看法,你猜他怎么回答?”
沈喻风问道:“怎么答的?”
“这小子竟然说沈星洲文韬武略,气魄冠世,有枭雄之能,如此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呸,真是气死我了,为娘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心思没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