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宫之人既一击不中,应已离开端州城,现下他独身一人,身上又没马匹银两,要如何追赶过去?
想到这里,他提气一跃,直接越过高不可攀的院墙,跳入白家庄内。
白文石对自身性命爱若珍宝,在白家外院筑起高高的院墙,以防窃贼进家,方才白沐华就是因为无法越过院墙而被挡在门外,而沈喻风内功深厚,这一堵高墙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他进了白家庄内院,只见四下里草木萧瑟,空无一人。
白家庄人竟然全部躲了起来。
他离开内院,直奔白家庄主院而去,若他所料不差,白文石应是躲在自己房里,守着他的银票与房契。
他进了主院,听到白文石在房里的呼吸声,他刻意放出脚步声,一步一步朝着白文石房间走去,果然只听那处的气息声越来越粗重。他来到门前,一声“外公”将要脱口,想到白沐华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又将称呼险险收了回去,只敲板道:“我想要一匹马。”
门内的白文石忙道:“在,在,在后院马厩,大侠要多少,自己去牵就是,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沈喻风叹息一声,走之前又向白家庄扫视一番,想来白家人薄情至此,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无奈摇头,就此而去。
他从白家庄牵了一匹马,出了城门,沿着丁帆离去前的方位一路追去,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全亮,他纵马而行,来到一条河边,将马系好,在河边半蹲下身,掬了一手水送到唇边,将脸上面具缓缓揭下。
清澈的河流无声流淌,依稀倒映出他端正俊朗的面容。
他轻轻一笑,将人皮面具信手一抛,直接扔在河里。
如今天罗宫的人已经知道他还没死,再没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休憩半个时辰之后,他再度骑马出发,沿着西南方向一路骑行,到了第二日午后,跟着人群进了遂州。
城门处行人如织,沈喻风牵着马穿梭在人海中,突然被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撞进怀里。
他低下头,看到及腰处一个男童在扯着他的衣角。
他一愣,没来得及出声,那男童便将手上的一张白纸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