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风定睛一看,来者一身黑衣,正是白日里城门外那名想要劫走沈喻风的番邦女子。
赵凛怀慢条斯理道:“红怜,怎么了?”
那女子气喘吁吁道:“大哥,施光赫那老贼发现我们进城了!正在加派人手打算围剿我们,现在正朝无心阁过来!”
沈喻风恍然道:“原来你们是一对兄妹,嗯,你们都是突厥人。”
突厥位于边陲以北,与中原连年征战,双方积怨多年,甚少往来,沈喻风从没见过突厥人,只是听庄中老仆偶尔说起过,没想到这一趟竟然直接遇上了两个。
赵凛怀冷哼一声,道:“突厥人又如何?”
他负手而立,眼神轻蔑,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傲然。
沈喻风被这个回答震得略一晃神,片刻,也随之道:“不错,突厥人又如何?”
别说赵凛怀是突厥人,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只要契他性情,都是他的朋友。
这席话更加得赵凛怀心意,不由脱口称赞道:“好,中原竟然还有兄弟这样的磊落人物!赵某人今夜这一趟果然来得值了!”
他与沈喻风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一个为救素不相识的路人深涉险境,一个宁愿被抓错囚禁也不愿伤人窜逃,两人身上都拥有一种仁义之气,使得沈喻风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与云敛虽然也称意气相投,但因为关系过于暧昧的缘故,两人说话间总是存着若有若无的调情之意,很多心里话总是无法说得太明白,从没有过在赵凛怀面前这般坦坦荡荡的快意。
他想,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被晾在一边的红怜咦了一声,看着这人,又看看沈喻风,见时间紧急,又急忙催促道:“大哥,我们快走吧!施光赫的人马就要来了!”
他们同时往外望去,果然可见阁楼外面火光窜动,人声鼎沸,正在西南方位朝这处赶来。
赵凛怀道:“李兄弟,跟我们走吧。”
沈喻风道:“没问题,我跟你们一起闯出去!要出去就一起出去,要被抓就一起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