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牵着云敛的手,徐徐朝着身侧石壁游去,收敛了气息,等那些官兵游进来的时候,出其不意,一掌拍在其中一人的胸口,旋了个身,又以掌为刃,直接劈向后面一人的后颈。
这两个倒霉鬼刚刚下水,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成为沈喻风掌下游魂,两具尸体直直坠落到水里。洞里光线昏暗,河水浑浊,加上在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另外几个人根本没料到自己的同伴已经遇难,继续朝着内里游去。沈喻风便一鼓作气,将这群人或掌或拳,或内力相击,杀了个几乎干干净净,只剩最后一个。
那虞左使与余下几个人站在洞外等候,见到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不由纳闷,但他惯于发号施令,有事没事都优先叫手下去办,不会叫自己深涉险境,所以也只是在外面朝里叫道:“怎么回事?”
沈喻风松开云敛,一手扼住那最后一名官兵的喉咙,游到石洞上空,露出水面,低声道:“叫他们进来!”
依照他的猜测,如果那虞左使发现他们还没死,根本就不会进洞,甚至可能会为了将他们彻底消灭,选择舍弃尚在洞里属下的性命,把剩下的火药一起点燃扔进来,所以他只能选择以这种方法,将人全部引进洞来除掉。
那名官兵的小命被沈喻风握在手里,骇得面色全变,不敢不从,喉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吐了好几口水,嘶哑着嗓音朝外面道:“大人,那两人已经死了,我们,我们几个搬不动尸体。”
那虞左使听闻后,低声叱骂道:“没用的东西!”又叫了几名官兵下水。
沈喻风扭下那名说话的官兵的脖子,继续潜入水中,在他们泅水进洞之时,依照方才方案,将人偷袭除掉,最后又依样画瓢,抓了其中一人游到水面上,命那人依旧发出如方才那人一般的说辞。
虞左使在洞外大呼:“真是废物!”但他的全部手下已经都进了洞,再也没有供他使唤的人,只好自己跳进石洞,游进来。
他们朝廷中人,享尽特权,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向来看不起江湖中人,也根本没料到沈喻风竟有这样的心思。虞左使循着水流游进石洞后,就被躲在转角处的沈喻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虞左使却是个鬼心思较多的人,被沈喻风击在后背一掌,不仅没有立时毙命,反而一下子明白这一切都是沈喻风的计谋,借着流水的冲击力,重新向石洞外游去。
沈喻风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穷追不舍紧跟上去。那虞左使是个比较厉害的角色,身手也比之前那群属下灵敏许多,沈喻风的掌力受到水流阻力,只发挥不到一半实力,总是没办法直接一掌将人打死。
而自被沈喻风松开手后就不知飘到哪里的云敛这时突然在水面冒出头,他只穿了白色里衫,脱下的外袍不知包了些什么东西,紧紧揣在怀里。他浮出水面后,擦了一把眼睫上的水珠,就看到沈喻风跟那虞左使正在水面上殊死缠斗。
他本来是寒症发作,全身酸软无力,但看到沈喻风跟人对战,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跟着游到那边,帮助沈喻风压制那虞左使。
那虞左使攻击沈喻风左侧,云敛便用匕首划伤他的小臂;那虞左使转而对付云敛,沈喻风又不断以双极掌力搅浑河水,使得虞左使无法看清水下情境。他怎么转也转不出两人合力围起来的战圈,不由心生急躁,持剑乱砍,云敛与沈喻风牵着手一并往后退去,避开锋锐的剑芒。
他们便是如此的关系,两人独处时,你来我往,反复无常,都是常事,而等到外人介入时,反而因为多年习惯使然,开始默契地合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