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敛暗自琢磨:“这些人都是些软骨头的平民老百姓,怎么欺负也无法欺负到点上,该怎么办呢?”
正思忖间,这时从门外进来一对衣着朴素的爷孙女,手里拿着纸扇与抚尺,要进店来说书。他蓦地转念想道:“你沈喻风不是真君子大英雄吗?我就专门找个好欺负的,看你理不理我?”
在那爷孙俩经过时,他将人拦下:“正好,你们给本公子唱几段。”
那佝偻着的老汉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爷,我们只说书,不唱曲的。”
云敛掏出几点碎银扔到桌上,冷冷道:“本公子要你们唱,你们就得唱!”
那老汉道:“这位公子,我们实在不会唱曲,不然我们当场给您说一段?”
“让你们唱就唱!”云敛冷着脸道,“不然我让你们在长安混不下去!”
那爷孙俩依偎着抖了一抖,那扶着自家爷爷的小姑娘更是吓得泫然欲泣。
他们见云敛穿着华贵,又是满脸煞气,心知是个不好惹的,但又实在不想随口答应。正值为难间,那店家急忙过来,拉着那老汉走到角落咬着耳朵劝了几句,那老汉才长叹道:“好罢,人穷志短,老朽唱便是。”
他向掌柜的借来一把二胡,就在云敛身旁拉了张凳子,往下一坐,然后持着弓,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地拉起来。
他那孙女站在他身后,抽噎着,唱起市井间最流行的《采桑子》来。
不知是真的不会,还是被云敛吓到,她的声音一顿一顿,吱吱呀呀,不像唱曲,配上二胡哀怨凄凉的拉弦声,反倒像哭丧一样,只听店里有人低叱一声:“晦气。”起身结了账走了,余下众人脸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陆续有人离场而去。只有云敛脸色未改,始终冷冷瞪着对面的沈喻风看。
沈喻风也听得心烦意燥,恰在此时喝尽杯中最后一口茶,干脆上了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云敛看到他就这么走了,登时怒气又猛地冲上来,唤来店小二,指着他离去的身影,问道:“他住在哪里?”
“客官,您的那位朋友住在二楼东侧。”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他又从怀里掏出一锭二两重的白银,神情倨傲道,“二楼给我全包了。”
“这——”那店小二为难起来,“客官,我们二楼还住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