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为夜探王府之事过于仓促,沈喻风一时也没有贸然动身的念头。他在当夜入睡前,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离与师伯约定的再见之日就在明天了。
当时他们离开王府,听到师伯说的是,如能成功脱身,一个月后在长安城里的崇平阁相会,甚至还说有事要告诉他。师伯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事,他并不清楚,但从那日师伯严肃的语气来看,此事应与他有一定关系。所以是不是应该先去跟师伯见一面,商量对策后,再动身去王府?
“在想什么?”身侧床褥一沉,一条光溜溜的臂膀伸过来搂上他的肩头,打断他的沉思。
沈喻风将人反搂住,摇头道:“没什么。”
因为有了白沐华一行人在这里暂住,他们两人暂时不方便共睡一榻,只得分床而睡。然而这对于现下正黏得如胶似漆的青年人来说,实在是一件难熬至极之事,沈喻风刚一熄了灯,云敛就披着单薄外袍,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堂而皇之地爬上他的床。
沈喻风本只想抱着人酣睡一场,不过云敛一上了他的床,就使尽浑身解数挑逗他,害得他防线步步回退,最后两人耐不住,又偷情似的在黑暗里搞了一次,云敛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几遍,整个人湿透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软绵绵趴在他胸前,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沈喻风道:“我明天要去见师伯。”
“哦,”云敛声音低低,声音慵懒又散漫,“那我就不去了。”
“本来也没想让你去。”沈喻风笑道,“他估计还在恨着你呢。”
云敛将头陷在他肩窝里,低声嘟囔道:“恨我做什么?那是施光赫窝囊,又不是我设计害他的,谁作的孽找谁去。”
“那也与你脱不开关系,”沈喻风更加哭笑不得,“你说你啊,得罪了我这么多长辈,将来要怎么缓和跟他们的关系?”
“还能怎么缓和?”云敛哼笑一声,“他们是你的长辈,又不是我的长辈。”
沈喻风搂紧他,低声道:“他们总归是我的亲人,我的长辈,若是可以,我也想让他们接纳你——”
云敛却是毫不体恤他的苦心,嗤之以鼻:“谁要他们接纳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他们。”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些叔伯长辈,一个个迂腐得要命,说不定私底下怎么说我坏话,说我带坏堂堂的沈庄主呢。照我说,我就该把你抢过来,锁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得,哼哼,让你只属于我一个……”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等沈喻风迟迟听不到他的下半句,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人就这么趴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