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别数月,柳家别院依旧一如他们离开时那般冷清,沈喻风将马车停在别院门前,将云敛抱下马车,用了几块铜板遣了路边一名叫花子去柳家传信。不一会儿,柳含烟那边得到他们回归的消息,匆匆赶来。
柳含烟显然是一直担忧着他们的安全,来到别院后开始喋喋不休地向他们问起近日来的情况。
沈喻风被她问得有些难为情。那时他因为云敛中毒的事情意志消沉,一心想跟着云敛殉情,所以在什么离别的话都没交代的前提下,带着云敛悄悄离开长安。现在面对柳含烟的切切关怀,难免有些心怀愧疚。
云敛则比他好上一点,神色泰然地为柳含烟一一解答他们这几个月来所遭遇的事情。
柳含烟听完两人回到川蜀、又遇到玄针婆婆驱除蛊毒的诡谲经历,大感惊奇。不过女孩子毕竟心细点,她始终认为云敛身中奇毒,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身上或许仍存在着什么不易察觉的后遗症,坚持着要延请名医来为云敛诊治。云敛谢绝她的好意,为了转移话题,问起了他们离开之后长安城的事情。
柳含烟心知他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再坚持,凝眉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离开后,六王爷一直派人在长安搜查你们两人的下落,甚至好几次查到柳家来。不过说也奇怪,查了没几天之后,城内不知突然哪里传出消息,说是你们两人或许已经死于非命,手上那份账本也被人夺走了。”
云敛听到这里,与沈喻风对视一眼,“然后呢?”
柳含烟继续道:“那消息说你们死了,这我当然是不信的,毕竟你们从王府闯出后一直就住在我家。可是那消息又偏偏传得似真似假,甚至后来有传闻说那账本上记载了六王爷的什么罪证,反正就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信以为真。之后那消息传得越来越大,连那六王爷好像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把派来搜查你们行踪的兵马都收走回去,没有再做出什么轻举妄动。”
“你觉得是谁?”云敛听她讲完这桩奇事,侧首向沈喻风问道。
沈喻风想也不想,道:“是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