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竟敢谋害自己的亲妹妹,不愧是月娘那小贱人生下的种,心性和月娘那厮竟这般相像,她瞧着尚未苏醒的暮遥,眼色又冷了几分。
暮语回房后,沐浴更衣,又泡了个热水澡,驱走一身寒气。而后半靠在床榻上回想今日之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不愿深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倚在床边睡着了。
晚饭时分,安远侯回到府上,秦氏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向他阐述,安远侯闻言连摔了三个茶盏。
因着暮遥尚在病中,无法直接询问,安远侯强压下心中怒气,但此事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不论事实如何总还该给人一个申辩的机会。
且此事关系到侯府名声,之前侯府名声已在京中沸沸扬扬闹了几番,现下是再也经不起半分折腾了。
于是,安远侯冷静道:“此事断不可对外声张,英国公府那头他们自是不敢多言。”
思忖片刻后,安远侯又对秦氏说道:“你先派人去稳住那个白月湖跳水救人的商户,给他笔银子叫他别再回京,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
秦氏点头应下:“那暮语那边……?”
安远侯继续道:“暮语那孩子心思单纯,且依你刚才所言,她未察觉半分,家和万事兴,若是我们有意挑起她和暮遥的关系,势必水火不容啊。”
秦氏了然于心。
“侯爷放心,妾身定会处理好此事的。”
入夜时分下了场小雨,伴随着秋风,带着丝丝寒意,上京地势偏北,不及南境气候温暖,九月里秋意正浓。
南安王在院中练剑,据如昼这几日来报,云阳侯府上近日确有可疑之人往来,他抓了几个严刑逼供,几人均一口咬定是云州来的商贩。后南安王命属下将其中一人静脉割穿,再倒吊在另外几个同伴面前,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同伴的血液慢慢滴干,表情狰狞痛苦,却尚余一口气在,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周南安王的名号他们自是听说过的,但听说和眼见为实之间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当几人亲眼看着同伴生不如死的样子,终于在那被放血之人滴干最后一滴血之前,其中一人如实招了。
云阳侯假借通商之名,从云州往京城运送了几批新鲜水果,名曰水果,实则其中夹带着不少南夷而来的玉器宝石,这些宝物乃南夷皇子私下运送,借云阳侯的路子上京售卖,售卖所得银两,再与云阳侯五五分账。
云阳侯那老狐狸向来贪财,此等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怎会拒绝,就算知道云州乃煞神南安王的封地,为了私利也敢铤而走险,故而偷偷应下了这桩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