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承允又是早早起身,而后去了军营,待暮语醒来唤晓莲入房时,只见她手中托着碗热乎的姜汤。
“王妃快趁热喝了吧,别着了风寒。”晓莲递上姜汤道。
“风寒?”
“奴婢昨夜见王爷抱着您去净室,王妃身上头发全湿了,可不是被雨淋了怕您风寒嘛。王爷又不让奴婢靠近,绞发穿衣全是王爷一人所为,奴婢担心王妃,又帮不上忙,只能嘱咐厨房去熬姜汤了。”
暮语双颊绯红,不敢吱声,闻言小脸又压低了几分,只将姜汤捧在手里慢慢喝下,不知是臊的还是姜汤热的,越听脸色越红。
可不就是淋了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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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军营中,谢承允一脸神采奕奕,正端坐在营帐中看边境各岗哨传回的情报。
张岳入帐禀报:“启禀王爷,据探子回报,魏择的手下已到了青州安阳王府上,两人相谈甚欢。”
“还有,”张岳继续道,“魏择已乔装打扮入了云州境内,却未进城,而是绕道易川镇,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
“哦?”
“魏择在易川镇停留了半日,便又折返云州城,眼下已然入城。”
谢承允闻言放下手中字条,抬头与张岳对视了一瞬,两人眼中皆是一样的疑惑之色。
易川镇是云州境内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但再往西南方向则是易云江,江面宽阔难行,江流水深湍急,是南夷与大周的一道天然屏障,不易横渡。原先两国交战,南蛮子都是从南面陆路进攻,兴南军的防备也多设在陆路,对西南方的易云江则并未有过多防备。
谢承允眉头微蹙,并未多言,只暗中留了个心眼。
左右魏择已入了云州城,他既敢来,必是已相信了安阳王所言,在他们眼中,自己现在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被贬之人,且还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有意与他们交好。那么接下来他只需等着魏择自己找上门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