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说:“他有病,你不要理他!”
阮修明:“……”
他对此评价未做反驳,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们看。
早在此之前他就知道时有妄。
这个人不同于施越等人,从来不与任何人来往交流,有关他的事迹却一例比一例令人心惊胆战。
“学生”这个身份更像是这一匹野狼身上披着的羊皮。
阮修明不明白乐意是怎么和这种人混到一起去的。
他想不清楚干脆作罢,偏头又吐出一口血沫,伸手揩去唇边血丝,说:“时有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时有妄冷冷笑了一声,终于说了到这后的第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没有来日。”
饲养员赶走了树袋熊的天敌——澳大利亚犬,但整个人身边仍旧笼罩着阴蒙蒙的气息,大有随时杀狗取血的可能。
乐意叹了口气,挪开遮着他的那只手,对上了一双寒浸浸的眼眸,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其中翻涌的戾气。
他很没出息地手脚有些发软,冷不丁想起时有妄似乎相当排斥肢体接触,立马从树袋熊进化成猴子跳到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头脑一热就爬上去了。”
时有妄的手仍停在半空保持着虚扶的姿势,巷内仿佛披上鸦羽一般昏暗,看不出他的神态,见乐意站住了,他才缄默地垂下手。
“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谢谢你。时哥。”
乐意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他会无意识记住每一个人对他的好,也回以同样的善意。
时有妄闻言一顿,他的轮廓在昏夜中仿佛一片孤影,随时融入身后的黑暗再无踪迹。
他抬起手,动作很慢,给足了猎物警醒以至于逃走的时间,但猎物没逃,那只干燥温暖的手落在了乐意的头上。
乐意仍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动作上来看,他大概没有那么生气了。
“时哥,你身上哪里痛吗?我带你去医院,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轻,说到带有恳求意味的三个字时,就像是猫咪扬起尾巴缠住主人的手腕,让人心里痒痒。
“……不用。”
时有妄话音生硬,颇有隐忍。
他与阮修明缠斗时,虽然一直占上风,但阮修明从小摸爬滚打长大的,下手既阴又重。
乐意听他这个语气以为他受了严重的内伤,有些急切地说:“怎么能不用啊,万一……”
“没有万一,”时有妄撸猫似的揉着他的头发,“只有手臂受了些擦伤,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怕他不信,时有妄又难得补上一句:“不骗你。”
乐意说:“那来我家吧,我家在这附近,走不了多远就到了,你这样我不放心。”
“会不会太麻烦你?”
他话音刚落,裤子口袋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在这深巷里急切得仿佛催命鬼。
“倒是不会麻烦我,但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乐意说着语气渐渐弱了下去,直到成为一道直线。
时有妄面不改色地按了拒接,语气寡淡:“卖保险的。”
“……”
乐意嗤地笑出声,“那……来我家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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