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元千霄以为自己会睡得分外香甜,结果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子异常清醒,时不时回想起梁缨的脸。
梦里的她,决绝得很;现实的她,说不清,刁蛮恶劣的是她,楚楚可怜的也是她。
璃妃有疯病,神智定然不怎么清醒,梁钊为何不分开她们母女俩。她那时年纪更小,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
想着想着,他还真就睡不着了。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天都要亮了。他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这晚,他倒是没做那诡异的梦。
他寻思,定是昨晚抱着她睡的缘故,往后,他可不能再抱着她睡了。
第六日早上,梁缨出了佛堂。
外头春光明媚,叫人心情舒畅。来佛堂祈福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她夜里一个梦都没做,睡得可香了。
用过早点后,梁缨便赶去学堂上课。
今日有个小测,共三门,考完便能走人。
男学堂里,周宸游跟元千霄走得很早,朱式开梁淳紧随其后。
周宸游一出男子学堂便去女子学堂外等候。他身姿颀长,风骨绝佳,立在榕树下便是一幅画。
元千霄走下石阶,路过周宸游身侧时不由多看了一眼。他这是等梁缨?还真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