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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缨对梁轻鸢还算了解,知道她脾气如此,倒也没太在意。她喝下最后一口白粥,起身跟上。

事实上,梁轻鸢并没去前头,而是去了观景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颗老槐树下,宛如一尊沉寂的石像,怔怔地望着那条红布。

梁缨倚着小门没上前。她知道,六姐在等一个人,可那个人不会来。

“六姐,这会儿山里寒气重,等日头升起我们再过来好么。”许久,梁缨开口。

梁轻鸢没搭她的话,双手合十,对着老槐树说道:“你要是正在看我,再起一次风吧。”

这一次,空中没起风,周遭安安静静的,偶有几声鸟鸣。

两人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依旧没风。

最后,梁轻鸢自嘲地笑了笑,一把扯下亲手所写的红布,扬手扔出观景台。

原来一切只是凑巧,是她想多了。

她默然看着,红布顺势往下飘落,时而快,时而慢,越飞越远,越飞越小,直到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

“都是骗人的东西。”梁轻鸢收回视线,高抬下巴道:“我们回去练字。”

每日来道观参拜的人不在少数,人多便容易出事,于是静渊定了一个规矩,分批进人,等一批走了再放一批。

两人往回走时,正好赶上第一批香客出门。

“六姐你看,好多人。”梁缨往山门处看去,香客密密麻麻的。

“真有这么灵的话,死人都能活,天底下哪儿还会有人受苦。”梁轻鸢嗤道,不经意间往那处一瞧。

霎时,人群中出现一张侧脸,这一看,她整个人犹如被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