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这会儿应该不用出去吧?”先不说淮越国的礼仪与天巽国有别,即使是在天巽国,澜语也没经过,自然弄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留着。她仔细想了想,“话本上说,奴婢该出去。”
梁缨原本紧张地手心冒汗,被澜语这两句话一说,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别出去,等他喊你出去的时候再出去。”
澜语应声,“好。”她侧头看向房门,神情略微紧绷。
“哐当”一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下一瞬,元千霄走进,他扯开环扣扔了最外层的喜服,大步朝这边走来,面上没什么大表情,仿佛覆着一层万年不化的积雪,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他来新房审犯人。
“出去。”元千霄行至床榻前,简短地说了两字。
这话显然是对澜语说的,澜语下意识瞧向梁缨,见她点头她才出门,“是。”
澜语一走,屋内便只剩下两人,烛光憧憧,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墙上,饶是两人什么都不说,也能多出几分旖旎来。
周遭静悄悄的,梁缨暗自抓紧裙摆,垂着眼眸没敢看人,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元千霄眯眼看向床榻上的新娘,脑子里想的却是元旭中的话,等行过最后一礼,他便得去御书房。
今夜,是他的新婚夜,可他对这新娘子没什么感情,自然也生不出其他念头,去御书房商议事也好,省得面对面尴尬。
他踩上踏板坐下,抬手时顿了一下,喜婆方才说,他揭面纱时得说一句吉利话。
什么话吉利?他在脑中搜寻半天,想不出。
算了,不说了。
盯着她的眼眸时,他的心跳竟快了。元千霄抿着嘴,右手探过去,拉住面纱的边缘,稍稍用力,将面纱整个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