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气的眼睛都红了,扒开孩子们的包围,指着钱英的鼻子,厉声道,“你少在这满口喷粪!我侄女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跟你儿子有牵扯?”
那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名节,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钱英料定李氏不承认,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抖了抖将上边的绣花露了出来,递到李氏面前,“看清楚了?”
只见,一条细棉布的白帕子上,用红线绣了个‘平’字,‘平’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学会刺绣的人绣的。
李氏面如死灰,这的确是李平平绣的帕子,之前她来家里跟着盼娘学绣花,家里还有好几个这样歪歪扭扭的‘平’字。
可是,她能承认吗?不能!绝对不能!
李氏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看你是想儿媳妇想疯了吧!就这一条不中看的帕子,也能说是我侄女的?”
钱英见李氏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瞬间急了,“李桂枝,你别不承认,这是你侄女亲手给我的,你把她叫来,她还能不认?”
李氏不紧不慢地道,“你明知道我侄女回家了,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待钱英反驳,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婆娘!你这是咋了?谁打了我婆娘?”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柳老四柳学坤挤开人群,来到钱英身边,夸张地叫着。
钱英看着柳学坤气不打一处来,想自己为了儿子的婚事费尽心机,这男人却天天不着家,“你死哪里去了?你看你婆娘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柳学坤转头看向李氏,“是你们打了我婆娘,你看这脸肿成什么样了?抓药的钱你们是要赔的!”
隔壁这么大动静,裴还也听到了,顾如槿不在家,他肯定不能置顾家于不顾,顺手在顾家的墙边拔了颗草,拨开人群往里走,众人见举人老爷来了,纷纷让路。
裴还缓步走到柳学坤面前,抬手,一颗草躺在掌心,“地丁,凉血消肿,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你若需要我可让人多采一些,她这次用不完下次可以继续用。”
众人看着裴还手里的所谓‘地丁’,这不是野草吗?谁家每年不除上一两框?
还有什么叫‘下次继续用’?这不是说钱英下次还被人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