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十个老头老太突然休克,被家人送进医院抢救,其中有一个没有抢救过来,当场去世。
他们的家人找到沈冬麦、李小蝶,拉沈麦冬、李小蝶去报警,沈冬麦提出私了,给他们补偿,一个老人给两万块钱补偿,给去世老人家属十万块钱。
老人的家属同意沈冬麦给的补偿。
沈冬麦、李小蝶跑回家,满村子找人,终于在河边找到了沈满青。
“哥,你借给我一百万,我保证,我一定还给你,你先借给我救救急。”沈冬麦扑上前拽住沈满青,“你的车呢,开车到镇上银行取钱。”
“我和你的交情,借给你一毛钱,我都觉得多了。”沈满青握住沈冬麦的手腕,用了三分力,沈冬麦惨叫一声,撒开手,沈满青把他推了出去。
沈冬麦一屁股坐在地上,悲愤喊:“我们的交情不值一毛钱,狗屁,老头子这个坑货,他明知道买政府职位犯法,他还借5000块钱买政府职位,是我,”他拍自己的胸口,嘶裂喊,“是我,是我到政府工作,替你挡了灾,如果不是我,就是你被巡检组请到局里喝茶,档案上留下重重的污点,没有任何一个单位正规工厂愿意收你的档案,你能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吗?”
“我没有到任何一个单位工作,我去打零工,给人拆房子,去卖水果,最后去炒股,”沈满青走两步,用脚尖踢了踢沈冬麦,弯腰问他,“我挣的钱,和你有任何关系吗?”
他的耻骨裂开了。
沈冬麦护住耻骨,双脚“欢快”往后蹬,离沈满青的脚有一定距离,他愤恨说:“我替你养爸妈,养了这么多年,你一分钱也没出,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百万吗?”
“你养了吗?他们去世到设灵堂到下葬,你出现了吗?”沈满青上前两步,抬起脚,瞄准他的胸口。
沈冬麦手脚并用往后爬,沈满青嗤笑一声。
见沈满青不追他,沈冬麦双手护住耻骨跪在地上,哀求道:“哥,我求你了,你就给我一百万吧,我一定还,我发誓,我不想坐牢,你也不想有一个坐牢的弟弟,你就给我吧。”
“我一不在这里生活,二不需要工作赚钱,你坐不坐牢,对我的生活有影响吗?”沈满青摊手。
沈冬麦:……
他已经词穷到绝望。
“哥!!!哥!!!!!!”沈冬麦抱着膝盖,头抵着地痛哭。
沈满青给了杨琼琼一个眼神,站在路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杨琼琼接收到他的眼神,低头快步走到沈满青身边,寸步不离跟随沈满青,两人绕开沈冬麦,又从李小蝶身边走了过去。
李小蝶的视线从沈冬麦身上移到两人身上,疲惫的瞳仁晃了晃,后悔吗?后悔当初不抓住机会嫁给沈满青吗?后悔为什么一根筋非要和沈冬麦在一起吗?她后悔了,看到沈满青无微不至照顾杨琼琼,看到杨琼琼享受沈满青创造的财富,她后悔了。
如果她提前知道沈冬麦一无所成,像一堆烂泥怎么也扶不起来,最后连累她锒铛入狱,如果她提前知道沈满青未来巨有钱,她会毫不犹豫抛弃爱情,选择和沈满青在一起,即便她不喜欢沈满青,即便她对沈满青没有感情,只要她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沈满青就要守着她一辈子。
隔日,沈冬麦、李小蝶收拾行李偷偷溜走,被守在各个路口的受害者家属当场抓住,他们拿绳子捆住两人,带他们到派出所,正巧路过李婶家,李婶牵着被李小蝶抛弃的一双儿女去菜园子,和李小蝶、沈冬麦、受害者家属迎面相撞。
“妈,妈,你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李小蝶狼狈痛哭,哀求母亲救她。
李婶握紧两个孩子的手,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妈,你救我,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李小蝶扭头,膝盖弯曲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含糊不清喊妈。
李婶加快脚步,两个孩子小跑跟上李婶的脚步,没有回头看他们母亲一眼,在他们心中,李婶才是他们的亲人。
“妈——”李小蝶绝望大喊。
李婶带着孩子朝右拐,从李小蝶视线中消失。
李小蝶试图挣脱束缚,去追李婶,受害者家属拉回李小蝶,推着她往前走。
受害者家属把两人送进派出所,控告两人卖假药,几十个老人吃了他们卖的假药住院,甚至有一位老人在抢救过程中去世。
这个案件情节恶劣,公安接到报案,火速成立调查小组调查这个案子。
两人不仅面临重判,而且面临巨额赔偿款,两人心里明白,更加绝望。
沈冬麦、李小蝶自食恶果。
还有一个人犯了罪行,却没有受到惩罚。
沈满青把车停在李二爷家院子门口,他下车,李二爷,大名叫李全德,他正一脸慈祥分钱给重孙,他看到沈满青,没来由亢奋,他把钱交给年纪最大的重孙,打发重孙带弟弟妹妹到小卖铺买零食。
最大的孩子举着钱跑了出去,其他孩子欢呼追了出去。
“家里没人,进来坐吧。”李二爷到屋里搬出一个凳子,放到自己旁边。
沈满青踏进院子,走到李二爷身边坐下。
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李二爷:“李琼琼没有撒谎,你确实对她做了不好的事。”
李二爷的手顿了一下,他接过烟塞进嘴里,划火柴点烟,他的手一直抖,废了好几根火柴,才点燃烟,他抽了好几口,吐出一圈一圈烟雾:“我老伴走得早,儿子、儿媳不同意我找老伴……”老伴走了三年,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过了三年,五十多岁的他看到八岁的杨琼琼在河边割草喂猪,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走过去夺了杨琼琼的镰刀,捂住她的嘴……“你别看大家全说杨琼琼撒谎,杨琼琼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没有一个人议论我,就认为这件事对我没有影响,不对,对我有影响,大家暗地里提防我,叮嘱家中的女娃子不许靠近我,我走出去,女娃子看见我就一哄而散,诶,我心里不得劲,如果当年杨琼琼没有找杨老鳖媳妇告状,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杨琼琼不会被她妈丢掉,我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
年轻富有的小伙子捡他过的女人,把女人捧在手心里,李二爷心里老有成就感,这些天他暗自琢磨找过同一个女人的小伙子交流经验,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没想到沈满青主动找他,李二爷无缘由激动,迫不及待和沈满青分享被他藏了二十多年的事。
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人。
就算沈满青出去跟人说他说过的话,他不承认,沈满青不仅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还把杨琼琼推到风口浪尖,让大家再次讨论他和杨琼琼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对杨琼琼没有好处。
只会让沈满青失去男人的尊严。
对他来说却不痛不痒。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沈满青到处宣扬他说的话。
“你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受到法律制裁?”沈满青猛地站起来,带翻凳子。
“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又没有做犯法的事……”
李二爷嬉皮笑脸说,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我老伴走得早……”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死死地盯着沈满青手中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玩意,里面怎么传出他的声音。
沈满青按下暂停键,转身离开,李二爷回过神,沈满青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他大怒追他,当他追到院子门口,沈满青已经上了车,驾驶车离开村子。
李二爷站在路中间,眺望车消失的方向,他笑了笑,即便沈满青手里有播放他声音的玩意,沈满青敢公之于众吗?杨琼琼能承受住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吗?
那边,李二爷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照常生活,这边,沈满青载杨琼琼到县里,他靠边停车,下车找一个地方猛抽烟,等他的思维不被愤怒左右,他回到车上:“杨琼琼,你相信我吗?”
沈满青去找李二爷,杨琼琼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中途,沈满青下车离开,就算杨琼琼担心沈满青丢下她,她还是坐在这里,像一座雕塑。
在漫长的等待中,沈满青回来了,问她信不信她,她已经丧失了动的能力,没有能力点头,更没有能力摇头回应他。
“杨琼琼,我们告他好不好?”
沈满青的话刚落音,杨琼琼攥紧拳头,头埋进胸口失声尖叫,一滴一滴水珠砸到杨琼琼的膝盖上。
沈满青抬起手落在杨琼琼头上,发现杨琼琼不抵触他触碰她的头,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她的头,一次又一次告诉她受害者没有错,错的是加害者。
她真的没有错吗?
杨琼琼陷入迷茫。
“杨琼琼,我们不露面,我们不出庭,等案件宣判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可以吗?”沈满青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