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白眼狼哥们(4)

“这死孩子,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宋卫明妈骂着走开。

沈满青抱着小朋友回到院子里,突然听到他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老婶尖叫,他害怕吓到小朋友,没有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远远的站在大路上张望。

那个老婶拿粪筐到柴火堆拽麦秸烧锅,抱麦秸塞进粪筐里,突然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吓得跳老远尖叫。

宋卫明拿到金锁,要去赌场发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撞到柴火堆上,摔在地上,他拽几把麦秸盖上身上,倒下就睡,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娶了季雪,季雪和前世一样,白手起家成了富翁,作为季雪的丈夫,他享用季雪的财产,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他爽的不得了,突然一个女人尖叫,宋卫明被惊醒。

他爬起来,怔怔看四周,记起来了,他刚重生没有几天,季雪还没有发财呢。

“宋卫明,你不回家睡觉,睡在我们家柴火堆里干嘛。”老婶抓粪筐里的麦秸砸他。

“不睡柴火堆,睡你家呀,你给我睡吗?”宋卫明呸一声,吐掉飘进嘴里的麦秸,嬉皮笑脸说。

“你娘,你这个兔崽子,竟然敢占老娘便宜,看老娘不打死你。”老婶抱起粪筐砸宋卫明。

四十多岁的宋卫明经常对村里女人开荤腔,他重生到23岁的身体里,压根没有意识到他这样说冒犯了女同志,甚至觉得自己特别有男人味,这一点,他在季母身上得到了证实,他开荤腔开的特别帅气,没想到碰上了硬钉子,被老婶追着打。

宋卫明手忙脚乱逃走,老婶紧追不舍,把他踹进水沟里,把粪筐扣在他头上,跑到沈满青家:“小沈,借一根树枝。”

她抱着树枝跑回去,宋卫明刚爬上来,就被老婶用树枝戳了下去,他在水沟里捂着脑袋乱蹦,老婶站在路上挥舞棍子打。

宋卫明躺在沟里抽搐,老婶用树枝挑起粪筐,扛在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回家。

沈满青掏出小朋友的小手手,教小朋友鼓掌,替老婶喝彩。

站在大路上目睹整件事情的村民们,扭头看沈满青耐心教小朋友鼓掌喝彩,他们眼角抽了抽。

宋卫明爬上岸,顺着村民们的视线,看到那对父女在那里幸灾乐祸,他眼神阴翳“唾”一口,你们父女俩给我等着。

沈满青也注意到宋卫明,他咧开嘴,嘲笑他狼狈不堪。

宋卫明的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金锁,他咧开嘴猖獗大笑,你的金手指是我的,你的老婆也是我的。

这时,季雪挎着菜篮从菜地回来,经过宋卫明身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去,走到沈满青身边,逗了两下小朋友,和沈满青一起回家。

宋卫明咬住牙齿,气得浑身发抖:贱人,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子,你真贱,老子要把你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他翻着白眼,鼻孔朝天喘粗气回家,要往床上躺睡觉,被宋卫明妈拧着耳朵拽到院子里,宋卫明妈盯着他洗澡,盯着他换一身干净衣服,才允许他躺在床上睡觉。

宋卫明妈背着化肥到地里,宋卫明听到关门声,他爬起来攥着一把锤子,到母亲房门前,锤开门鼻子上的锁,踹门进去,翻出两百块钱,他把钱塞进兜里,骑洋车到小王村赌场,去了才知道,小王村赌场只有夜里21点开放,让他回自己村的赌场,打一分两分钱赌资,太浪费时间,他看不上。

宋卫明骑洋车晃晃悠悠到季雪娘家的村子。

他掏出十块钱,买了一点卤菜和凉菜,又买了两瓶啤酒,骑着洋车哼着小曲到季家。

“婶,几天没见,你咋又漂亮了嗫。”宋卫明把车靠在墙壁上,胳肢窝夹两瓶酒,拎着卤菜和凉菜,笑嘻嘻说。

季母正在扫院子,闻言,举起扫帚打拿她寻开心的王八羔子,宋卫明手里拿的东西闯进她的眼睛里,她放下扫帚,拿袖子擦了擦石桌:“卫明啊,你看,你来就来了,买这些东西干嘛,瞎浪废钱。”

宋卫明把菜放到石桌上,拿牙齿磕掉瓶盖,递给季母,他给自己开了一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捏猪耳朵往嘴里塞,边嚼边说:“诶,我心里难受。”

季母生怕她到厨房拿筷子,宋卫明把这点东西吃完了,她也不穷讲究,用手抓菜吃,喝了两口啤酒说:“难受啥,你和婶子说说。”

“婶子这么好,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婶子的女儿也不差,诶,”宋卫明失落灌了两口啤酒,“我没有福气,娶不到婶子的女儿,心里难受。”

“你这孩子,婶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季母谦虚说。

“就好,我要是能娶到婶子的女儿,让我出五千块钱彩礼,我也愿意。”宋卫明拍胸口说,“婶子,我说真的,我有钱,我能给得起五千,我为啥不说出去,就怕别人听到五千块钱,给我说亲。”

“咳咳——”猪头肉卡在季母的嗓子里,季母脸憋的通红捶胸口,猪头肉被她强行咽下去,季母顾不上喘口气,忙不迭问,“卫明啊,是五百还是五千?婶子刚刚没有听清楚。”

“一万块钱我都能出的起,别提我钱了。”宋卫明摆手说。

五千!

季母翻白眼珠子算,五千到底是几个六百,她算不过来。

“诶,我知道你不信,过两天我背一万块钱过来给你看。”宋卫明抖着腿吃花生米。

“没,没有说不信,婶子信你。”季母咬着舌尖说。

“嗐,一万块钱呐,我背过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钱,他们肯定惦记上我,给我说亲,我觉得呀,说不定镇上的姑娘也争着抢着嫁给我,”宋卫明举起酒瓶,和季母碰了一下,“婶子,我和你的女儿有缘无份,娶不到像你一样善良勤劳的女人,很惋惜,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爸死得早,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为宋家留一个香火,必须得娶。”

“那、那啥。”季母懊恼拍掌,悔恨呀,当初小儿子不和小儿媳妇私奔,小儿媳妇不大着肚子回来,小儿媳妇娘家不借此到她家抢钱,姓沈的也不会丢给他们家六百块钱,霸道蛮横抢走季雪,她把季雪留到现在,嫁给宋卫明,五千块钱就是她的了。

“婶子,我走了,后天我带一万块钱过来,向你证明我没有说话。”宋卫明打了一个酒嗝,推洋车离开。

季母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抱着两个空酒瓶到小店换钱,她揣着回家,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越想越觉得可惜,五千块钱啊,不是五分钱,也不是五毛钱,从她眼前飘走,也不知道被哪个死丫头捡到便宜。

到了中午,季家人从地里回来,跑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他们当即朝季母发火,季母越想越窝火,把火气全撒在他们身上:“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吃,吃吃吃,吃死你们,一群有娘养没爹教的孬种。”

季父留在地里收尾,刚踏进院子里,就听见媳妇骂他,他脸憋得通红说:“我是孬种,我们分开过。”

“你就是孬种,如果你不是孬种,你儿子能没有钱娶媳妇,你女儿能被那个凶神恶煞抢走,孬种,你是大孬种。”季母喷季父一脸吐沫。

季父说不过季母,他放下锄头,坐到门槛上生闷气。

“老娘心地善良,勤劳俭朴,当初怎么不长眼,嫁给你,但凡嫁给一个男人,不是孬种的男人,我生的儿子不愁娶媳妇,县城里的人家排队求娶我生的女儿。”季母越骂越起劲,她气势汹汹走上前,戳季父的额头,季父却坐在门槛上任由她戳,季母烦透了他这副死样子,拿指甲戳他额头,“五千块钱彩礼钱没了,都是你的错,怪你,你这个死老头,早死就好了,老娘带儿女改嫁,给他们找一个有出息的爹,他们也不会窝在农村,我女儿也不会被人用六百块钱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