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根生仔细想了想,现在杀了沈满青,沈记酒铺是他的,待沈满青搭上府尹大人,全家搬到府城生活,沈满青的富贵和他没有关系,既然如此,那就现在杀了沈满青,他自信自己并不比沈满青笨,给他一定时间,他一定琢磨出来铁匠给沈满青打的炊具怎么用。
他们一致通过陆老头提议。
经过商量,陆根生伪造遗嘱,陆小叔制造沈满青思念亡妻自杀。
陆家人奉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平步青云,肯定有流血牺牲。
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残忍,相反他们沾沾自喜,试问一下,哪个农户像他们这样,十年,从泥腿子摇身一变,变成商户,在县城里有三处房契,还有吃食铺,年幼一辈掌握酿酒秘方,这都是他们不断往上爬的结果。
陆家人想到沈记酒铺的房契,像打了鸡血一样,紧锣密鼓筹划杀死沈满青。
沈满青呢,他叫伙计撒了钱,回到酒窖继续酿酒,下午,他抱一坛酒离开酒窖,问婆子沈佳娘的情况,婆子说沈佳娘发现沈俪娘躲在水缸里偷吃三窜冰糖葫芦,她翻看沈俪娘的荷包,反复查看荷包里的钱没有少,正在召集下人、伙计,问谁自掏腰包给沈俪娘买三窜冰糖葫芦,沈佳娘一门心思要揪出谁给沈俪娘买冰糖葫芦,没有心思在意陆家人,沈满青就没有找沈佳娘谈心,他抱一坛酒到衙门找周县令谈心。
周县令视察完柳家给他的产业,他回到县衙拿商铺名单,打算一家一家走访商铺,收刮银票,治疗他被柳姨娘伤害的心灵。
周县令刚走出县衙大门,就撞见沈满青,视线飘到沈满青怀中的酒坛子上。
“大人,新酒,我想找你品鉴一下酒如何,可以满足小人的小小要求吗?”沈满青眼睛亮晶晶。
“行。”周县令把商铺名单递给师爷,松了松腰带,领沈满青进府。
唯一从周县令这里占便宜的人就是柳姨娘给他生的儿子,其他人想占周县令的便宜,门都没有,周县令只拿两个酒杯,都没有请沈满青进屋坐,生怕沈满青坐坏了他的名贵椅子,带沈满青到亭子里,坐在石凳子上,他放下酒杯。
沈满青眼角抽了抽,揭开封酒坛的纸,倒两杯酒,周县令啧啧品酒,酒在口腔停留片刻,滑过肠,他眼珠子一瞪,拍大腿:“好酒!”
天上的玉露琼浆也不过如此。
周县令对沈满青充满了信心,此人酿的佳酿一定入府尹大人的眼,他对沈满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和沈满青称兄弟,沈满青顺势喊他兄长,拉着周县令说心里话,边说边喝酒,一坛酒被两人喝个精光。
“兄长,嗝,”沈满青打一个酒嗝,脸颊红的不像话,双眼迷蒙,拉着周县令油腻的手,“咱俩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都是女儿命,不,你比我强,生了十个女儿,终于有儿子了,弟在此祝贺兄长喜得贵子。”
周县令闻言心中戾气横生:“不,你比我强,好歹你的女儿都是亲生的,我、我儿子不是亲生的,我现在怀疑三个女儿也不是亲生的。”
三个活着的女儿身姿苗条,没有他富态,不是他的女儿,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呜……他太难过,他要拿商铺名单收银子。
周县令摇摇晃晃站起来,沈满青趴在桌子上,抱着空酒坛,大舌头:“兄长,我有办法验证你三女一儿是不是你亲生的,非常简单,一下下就验证出来了,是前朝传下来的,老祖宗不让对外透露——”接下来,沈满青叽里咕噜说一些周县令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