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家都是男的,身上有啥都清清楚楚,谁也没比谁多什么东西。但是木楚一贯形单影只惯了,要说突然让他在别人面前坦诚相对,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哗啦”一声,井渊已经从浴池里上了岸,浑身湿漉漉地往外走。
木楚松了口气。
待井渊完全走出浴池重新如门神一样立于门外时,木楚才“哗啦”一声出了浴池,拿过衣服迅速穿戴好。
他有些尴尬地走出浴池,脸上还有浴池的蒸汽熏出的薄红。
他不知道该和井渊说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梗着头朝前走,身后井渊滴滴答答地跟了上来。
井渊一直送他到卧房门口,木楚觉得他再不说点什么,他就要被这古怪的氛围弄炸了,他喉结了动了动,“你……”
井渊却于此时开口,“师尊好生歇息,弟子先行告退。”说罢还请求般地抬眸看着他。
木楚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匆匆说了句,“去吧”。
井渊回到自己的寝居后,一个人坐在窗前怔怔地发着呆。
白衣上的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在地上晕出一圈泠泠水渍他也没管,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着吹冷风。
直到白衣渐干,他才起身,拿了另一套白衣弟子服换上。
次日一大早,井渊依旧是一张笑脸,眉眼弯弯,丹凤眼里染着细碎暖意,对着木楚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尊早。”
木楚扭过头,以手掩唇,轻咳一声,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早”。
“师弟。”
木楚抬头望向石阶的方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