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松柏下,石桌旁,师兄弟三人齐聚。

石桌上简简单单摆了几碟小菜,外加一大坛醉红烧。

这样的家常小菜,身边坐着自己情同手足的两位兄弟,许谨厚心里暖洋洋的。

想想自师尊仙逝之后,这偌大的昆仑便只有他们一直伴他左右。他想,他们一定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这样平平安安,这样齐聚一堂,这样闲话家常。

许谨厚一感慨,酒自然就跟喝水一样杯杯下肚。

醉红烧这酒,酒如其名,喝完后劲十足十地大,足以和武松打虎里“三碗不过岗”的烈酒相比。

许谨厚灌了那么多杯,脸上早就如火烧云一般红透半边天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抱着酒坛趴在桌上,嘴里嘟嘟囔囔,不成字句。

谢悯然抿了一小口酒,又将酒杯搁在石桌上,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壁,垂眸,眸光清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回来见着师弟,发现师弟好像变了呢。”

木楚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心,他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巍然不动,挑眉道,“哦?哪里变了?”

谢悯然抬眸看他,眸光似湖水流光,“唔,怎么说呢,变得有人情味了吧。”

木楚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筷子菜肴状似悠闲地放于口中,语气尽量随意道,“我都不知道在悯然师兄心里我竟是如此冷心冷性,如同木头。”

谢悯然闻言一笑,嗓音清澈,也不接他的话,侧头看了醉倒在一旁的许谨厚,“欸我说师弟,我们确定不先把掌门扛进去吗?”

木楚放下筷子,幽幽应了句,“师兄不知道我身子虚吗?”

谢悯然倒是含笑看着他,语气戏谑,难得地说了一句和形象不符的话,“滚。”

师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把许谨厚这个醉鬼挪进了屋,又坐着不咸不淡地扯了一会儿皮又各自忙去了。

谢悯然忙是真忙,木楚忙那也是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