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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原本想要退还给飞廉的手悬在半空,胸口处一波波的血潮肆意涌动。

若非飞廉此刻提及,她自己都忘了生辰将至,月风挽想必也是从蓝羽樱那里才得知了此事。

“你赶紧走吧,天要亮了,我还要……”飞廉话未说完,语不成声。

他扭头看向了月风挽,背对着夏初挥了挥手,除了入殓月风挽的遗体,他又能做些什么。

夏初将妄月令小心收好,面向着矮榻上的月风挽,端正的行了拜别大礼,长久枯坐的身躯在她起身跪拜的那一刻摇摇欲坠。

这一生,除了白若霏,她还未曾跪过他人,就连帝王也未曾。

然而矮榻上宛若熟睡般一身清贵的男子,她除了郑而重之的拜别,也再无法为他做任何事。

三拜之下,地面再次被泪水打湿。

夏初拜的极为沉重和负疚,他许了她一世温柔,而她细细想来,竟是连一件事都未曾替他做过。

她此刻离开,竟成了他最后的遗愿。

她不能,也无法拒绝。

一直安静匍匐在她身旁的点点,也随着她一起直立着身躯,似模似样的拜别了起来。

夏初颤巍巍的起了身子,长久未动的身躯很是僵硬,她扶着山洞墙壁步履艰难的向外走去,点点跟着她的身侧,一步三回头,喉中呜咽很是不舍。

夏初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回想点点下午还窝在月风挽怀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