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说:“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我要是真狠心,你和我睡在一块不害怕吗?”
努尔哈赤笑了笑,他伸手示意秦墨过来。
两个人很快就依偎在了一起。
努尔哈赤说:“咱们家也就你还有点人情味。”
秦墨说:“人情味,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
努尔哈赤说:“总不会比我少。”
过了一会儿,努尔哈赤长叹一口气,他说:”我老了,他也以为我老了,但我想告诉他,我的心没老。在背后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墨还是继续在中间圆场,说:“事情能不弄得那么僵就尽量别这么做,免得事后后悔。”
努尔哈赤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是我另外几个儿子不敢在这事上出头。都欺负到他们身上了,也没看他们谁能站出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我打下的建州,未来还能继承和发扬下去吗?”
努尔哈赤这点没说错。
他年纪大了。
嘴上虽然不服输。
但大抵也要开始为身后事做准备。
建州是他一手创立的,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比谁都了解。
所以他无比珍惜,绝不希望在他死后不久他打下的基业就毁于一旦。
可是褚英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失望。
而和他同样有着丰富经验的代善,又是一个极其窝囊,不敢冒风险的人。
这也是努尔哈赤十分苦恼的一点。
至于剩下的几个儿子均没有上过战场。
他们没有实战经验,也就没有声望,更别提服众了。
就是努尔哈赤有看中他们几个,现在也只能干着急。
秦墨想之所以这次他没有让褚英代善跟他去乌喇部,而是带着莽古尔泰和皇太极就是为这考虑的吧。
先把他们带出来,这样他们才有说话的底气。
至于他们会不会争这口气,那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有时候放手一搏,反而会给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皇太极和莽古尔泰从院子里走出来之后,莽古尔泰就说:“老八,听说了吗?”
皇太极说:“什么?”
莽古尔泰说:“这两个月大哥扣了二哥不少的俸禄,他家里那么多口人,这是下了死手啊。”
皇太极说:“无缘无故的,难道二哥也不说什么?”
莽古尔泰说:“能说什么,二哥一直被大哥压着,早就变得没脾气了。这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能做得这么绝,之后要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大哥不会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皇太极皱眉,他说:“有些话你少说,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祸从口出,皇太极一直深谙这个道理。
但莽古尔泰不明白啊,他说:“也就你还相信,老八,我发现你这人真是特别单纯。”
皇太极看着莽古尔泰,单纯?
“五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莽古尔泰笑着说:“就是说你人好呗。在咱们这个家里,不,应该是咱们宗室的兄弟里,就属你憨厚老实,永远都不和人计较,是真心实意对别人好。好多人都夸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皇太极说:“五哥,你怕不是在挤兑我吧?他们没事夸我干嘛?”
莽古尔泰说:“我是说真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因为太善良,吃了大亏。”
皇太极缓缓一笑,说:“好,五哥的话我记住了。”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个交叉路口,打算就此别过。
忽然皇太极家的语瞳急匆匆的朝他们跑过来,她对着皇太极说:“爷,不好了,殊韵姐姐出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太极和莽古尔泰一起问道:“殊韵怎么了?”
虽然秦墨已经给孩子偷偷医治,并且还告诉殊韵她们只需要过个十来天就会好。
但是这个过程却是难熬的。
特别是身为母亲,看着孩子还是高烧不退,而且身上的疱疹还是不见效,自然是无比担心。
久而久之就会对秦墨这个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的话产生了质疑。
为了救孩子,殊韵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偏方,就是在昨天晚上偷偷跑去山上采药。等到刚才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只剩半口气了。
皇太极想也没想就往家里赶。
而莽古尔泰也是连骂了几句脏话,随即也跟了过去。
这边,秦墨和褚英刚陪着努尔哈赤看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