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月白有一种提前实习当妈的错觉。

杨云三头两天就翘班让其他鬼帝有意见了，所以偶尔也得回去归位，今天就没来老婆家报到。

月白拿了乌鸡汤去医院送赵蝶如，说好了一会儿就回来，月翰成也就不跟着了，周老板说有个朋友想让月翰成上门鉴定某朝代的大型古董文玩，他就去了。反正月白也跑了一两个礼拜医院了，很熟，也不用时刻跟着闺女，整得好像她没个人身自由似的。

医院门口一群人围在医院一楼大厅吵吵嚷嚷，两三个医生护士正在解释，她没兴趣关注这种医患纠纷，电梯停在一楼，许多人都走了出来，月白看都没看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电梯门关上，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这电梯是往下的。”

月白怔了怔，回头见到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的衣服上印着医院的名字，可见是某个部门的制服，但他身上掩饰不住的死气煞气让月白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叮的一声。

电梯停在了负三层，电梯门一打开，“太平间”三个字映入眼帘，光是站在电梯里就能感到弥漫在走廊的死气。

老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打量了她几眼，一声不吭出了电梯，月白连忙按了关门，身后猛然出现一个白裙散发的鬼影，白森森地手伸过来，几乎在同时，腹中一阵微妙的胎动，一瞬间本能反应，月白按住电梯门再次打开，眼前出现了个人，冷不防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嗓子眼都吊了起来。

可死气忽然消失了，眼前却是熟悉的面孔。

“月同学？”刚踏入电梯的高警官惊讶不已，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警察，以及一名医生。

月白余惊未定，脸色煞白，见到熟人才下意识点头打个招呼，嘴角只是僵硬地动了动，腹部的异动让她十分不安。

高警官对于在这种地方见到月白还是不能适应，在案发现场也就算了，太平间也能遇到她？她是来做法事还是来干嘛？

另一个警官打破了安静：“队长，你朋友？”

“是，我朋友。”高警官大方承认，萍水相逢，好几次特殊事件特殊情况的共同经历，让他自以为已经算是朋友了，而这时候，他的朋友正提着一只保温瓶，另一只手忐忑地遇着自己腹部，脸色苍白，高警官关切地问，“月同学，你怎么了？”

“我没事……”

电梯门关上，上升的瞬间她居然一阵晕眩，急忙扶墙，却还是天旋地转，高警官的五官都变得模糊了，只听见他喊她的名字，然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