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五叔家出了事,月翰成回来已经跟比较亲近的一些亲戚说过了,由于爷爷年纪大,怕他受不了打击,决定先瞒着他,阿桓虽说平时顽劣,但也是爷爷的亲孙子,如果知道遭到不测,估计爷爷会伤心欲绝。
月白吃完早餐喝完中药之后,被杨云逼着睡了一觉回笼觉,到中午时分才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月翰成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月白也就不去打扰了。
白天换成了红日当班看护,杨云暂且回冥府去了,既然翠花婆子说没有大碍,她也按以前在老家的习惯,起床第一件事去祠堂礼拜,红日听说去祠堂拜祖先,就陪她到后院,让她自己进去。
月白磕完头,跪在祠堂前仰望如山高的列祖列宗牌位。
杨云带她离开月家时才十四岁,从前年少不曾留意,现在才开始仔细看。
古代讲究对逝者是“安”字当头,牌位是逝者灵魂离开肉体之后的安魂之所,月九玄身为家主,在祖宗祠堂却连个牌位都没有。
月白往上追溯,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位家主月文德的牌位上,往上有一个空白的牌位,再往上是月天南,两个牌位之间隔着一个空白的牌位,她迟疑一下,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关上祠堂的门,谨慎地爬上摆着香案的桌子上。
当她伸手触摸那空白的牌位,掐指念诀,尝试用起了圆光术……
一位宇气轩昂的少年正在认真地给灵牌上漆,神情严肃而哀痛,约摸十七八岁,衣着整洁,身后盘着发髻的女子牵着蹒跚学步孩童。
少年拿着笔无法题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身后之人:“写什么好呢?”
“月大人一生过得太累了,她说她已经不想留下任何活过的痕迹。”女子慢慢走来,月白才看清这是阿秀,此时的阿秀比之前看起来更成熟了点。
少年思前想后,略有为难:“……总不能……什么都不写吧?娘子,姐姐离开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秀不自然地愣了愣:“文德公子,你我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无外人在,大可不必如此称呼。”
月文德无奈地苦笑:“好,阿秀姑娘。”
孩童牙牙学语,一步一步颠簸着走向月文德,月文德目光里泛起一丝慈爱:“孤元,来,爹爹抱!”说着,俯身张开双臂,等着娃儿投入他的怀中,开心地把他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