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白傻了眼，“是因为……月孤元……？”

“当时我带着孤元回月家，希望月家能给他相应的身份和地位，但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外族人，没人理会，月大人离开月家时，把大权交给了文德，月大人死讯传来，文德继位，知道是月大人的孩子，他做了个荒唐的决定。”老巫婆苦笑。

“文德当时尚未婚配，便对外宣称孤元是我和他的孩子，于是，孤元就成了他的嫡长子，后来他也没再纳妾……哎，几十年过去，我们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早已经把对方都当成了亲人，孤元死了，文德也老了，我把孙子抚养长大，知道我真的不能再留在月家了，但我和文德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也没有脸去见铁桶，后来，就这么在人间四处流浪……”

月白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得到她叹息：“我知道铁桶一定还在等，他最固执了……”

“可你没有对不起他啊，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月九玄、月孤元……”

“人的情感终究是很微妙的，我是文德唯一的妻子，在儿孙眼中，是他们的祖母，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现代还有黄昏恋的说法，以前，就算丈夫死了，也得为他守着家大业大，哪怕到了冥府，也还是有着许多人际关系，我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念，让月家的后代遭外人闲话。”

月白没想到老巫婆会想得这么远，一时间无言以对。

杨云淡淡说了句：“月家历代先辈都投胎去了，你若想见铁桶，随时可以去。”

月白和老巫婆愣了愣，杨云的眼睛根本无暇离开电视屏幕，好像也就随意说说。

但在月白看来，这话就跟你随时可以去死的意思一样。

老巫婆咂咂嘴，弓着驼背站起来：“我才不要去。”

说到底，还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