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现也很难啊,破绽这么明显,”阮护安懒洋洋地回答,“之前我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国的,您又恰巧长居在那里,所以那天打电话的人,就是您,对吧?”
“是的,”江談承认地坦坦荡荡,“是我。不过很不巧,那天是阮阮你接的电话,而不是小随。”
顾随猛然被一个男人喊这么亲昵的称呼,有点不适应,阮护安更是当下发作,“小随?江叔叔,这才第一回见,您这称呼也太亲密了点,您当初可是喊我女士呢。”
闻言,江談轻笑,“孩子心性。”
“所以,”顾随淡定地接过话,“我与您素未谋面,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素未谋面”江談喃喃,“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一个故事,不会太长。”
“讲故事?”阮护安拧眉,“你们中年人都喜欢讲故事吗?”
“哈哈哈是啊,”江談罕见地开怀大笑,“那么请问,你们两位愿意听我这个中年人絮叨一会儿吗?”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顾随对他就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这种感觉对天生冷清的他十分陌生。
或许,他的故事,能给自己答案。
思及此,他轻声说,“洗耳恭听。”
“这真的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江談轻声说,音调里掺杂着叹息和无奈,他遥望远处的风景,接着讲述,“我和她是高中同学,我那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在学校跟一群二世祖无法无天,就算如此,喜欢我的姑娘还是很多。
而她是转校生,全市第一,说着一口吴侬软语,人长得也温柔大方。很可笑也很不可思议,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我开始在班里对她进行明目张胆的追求,我这样的行为让她成为很多女生的众矢之的,我却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得了她。她会被同学恶意中伤,有几次她因为我被伤害,我却没能及时赶到她身边,她也因此拒绝了我无数次。
她家境不好,需要打很多份工,我就一直默默跟着她,直到目送她到家。可能是命中注定我们俩纠缠不清,她被小混混欺负时我总能在场,有一次,对方人多势众,我额头开了个洞,在医院缝了几针。小姑娘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吓得都哭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我们俩的关系终于有了改善,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慢慢地接受了我。我在她的督促下开始奋发图强,我们俩约定一起考s大。我家的产业在国,如果没有她,我原本的计划是在国念大学。就在快开学的时候她却突然跟我提了分手,理由是她变心了,我无法接受,可她很坚定,坚定到我无能为力。万念俱灰之下,我回了国,自那之后,我们俩,再无联系。”
说到这里,江談的声音越来越哑,眼圈竟然也有些泛红。他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润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