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上的铁链锁匙响了,大头流儿抱着的身体一抖,抬眼略带惊恐地往门口看去。
果然,那个可怕的小乞丐又来了。
大头流儿脚腕受了伤,站立不稳,扶着铁栏慢慢站起,嘴里嚅嗫,“你,你怎么来了?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在所有人的眼里,云天就是个幼稚孩子,安静听话对长辈有教养,可这样一个老实孩子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凶辣表情,浓得滴墨的眼里闪着阴噬的光,就像常年被关在深山密林,与阴暗腐肉为食的凶兽。
虽小,但轻轻松松致人于死。
“你脚上的伤还痛吗?”
云天把门重新锁上,看了眼角落里睡熟的几人,阴冷骇人的目光落在大头流儿身上。
大头流儿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想起云天用铁棍把他的脚腕砸断,见他咬着破布、血淌在地上时,笑着跑去向牢头取药的表情。
此刻他害怕极了,哆嗦着往后退,嘴里低声喊着,“不,不疼了,我不疼了。”
大头流儿不敢说痛,因为只要他说一句痛,这个变态的小乞丐就会假惺惺地给他上药,然后等血止住了,伤口不再化脓了,下一次来的时候又会用铁棍把他的腿打折。
如此反复地折磨他!
“不,你还疼。”
云天露出袖口掩盖的左手,手心里握着一根削尖的铁钉,慢慢走到他面前。
“跪下。”
明明是个只及他腰腹高的小孩子,明明是未含任何语气的两个字,大头流儿双腿一软,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云天见他不曾抵抗,蹲下身,双眼一眯,削尖的铁钉对着他的脚腕狠狠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