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终于决定结束一个人四处躲藏,孤独害怕的日子。忘掉那场漫天的大火,那些不堪记忆的过去,不去想每晚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到底在告诉他什么,还可以有一个家,能尝到亲情是什么味道。
云天想既然是家,那就不能和阿姐分开,阿姐不用和他分开,那嫁给他不是正好吗。
这样一番梳理,云天整个人都亮了许多。
这模样落在云追月眼里,更加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给一棍子就听话了,给一颗糖就不哭,哄一顿又是好弟弟。
啧啧,养弟弟真费心,云追月摇摇头,眼睛一转落在一旁一手一个捏核桃的云大力身上,哎呦,终于想起还有事要问。
“爹,爹?”
云大力听到女儿叫他,心口一咯噔以为刚才的事还没完,吓得手里的核桃都碎了,“啥,还要骂我啊?”
云追月差点要翻白眼,“不骂了,就是想问问爹,当初你和娘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她咋就和人跑了?我问马婆子,她又讲不出来,爹,你能和月儿说说吗?”
都到现在了,没啥好瞒的,云大力顿了顿,开始组织语言。
“说来话长啊。”
云追月贴心地给他倒上一杯茶,“您慢慢来。”
云大力接过温茶,喝上一口才开始讲,“你娘是花岭村人,父母双亡,寄养在叔父家。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容貌过盛被一地痞看上。”
“那地痞祖上三代都是日照县周边恶臭闻名的恶霸,她叔父家哪里敢得罪,就好说歹说劝你娘嫁过去。你娘性子烈,自然不肯,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居然约了那地痞在一个夜里,相约在小河边见面。”
“啊?”
“别啊了,厉害的还在后头。”
云大力又道:“那地痞收到信还以为你娘想通了,浑身上下刷了好几道洗得干干净净,一入夜就到了小河边,直等到下半夜你娘才姗姗来迟。来就来,偏你娘怀里揣着把剪刀,趁那地痞一个不留神扎在他大腿弯里,血溅的老高,当下他那根东西就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