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黑眸中滑过一道暗色, 乖巧地点点头,重新戴上。
翌日,吃了两次药的云天果真是噩梦也不做,头也不疼了。
云追月担着的心放下来, 使银子叫小二弄一盅补汤过来给小天补补身子, 谁知那店小二去而复返,一脸喜色的带着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上来。
云追月开门, 对上那二人的打扮,和看过来的神色, 便知是花灵的人找上来了。
宋嬷嬷和春草站在门外, 看着对面青葱嫩芽般的小姑娘, 一张细白小脸上似撒了霞阳瑰色美得近乎让人失语。
就在今日, 一个在外院伺候的丫头片子跑到花芜院来找,说后门那里有人叫她递上一封信给花姨娘。
宋嬷嬷是花姨娘跟前伺候得重的老人,第一时间扭着丫头片子的耳朵把她拦下。什么乌七八糟的人,莫不是想诓骗她家花姨娘。
正要撕掉那信, 偏被出来赏花的姨娘撞见,收了信,翘着红艳艳的手指一挑开,呦,还没看几个字,花姨娘那里生事了。
倒在后面的大丫鬟怀里,眼里盛满了泪,捂住心口一叠声地喊着:女儿,苦命的女儿
宋嬷嬷这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云家小娘子真个来禹城寻娘了。
就有今日上客栈这一遭。
宋嬷嬷早春草一步收回心神,眉目露出个热络的笑,半是真心的哎呦一声唱道:“这还真真是和姨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姨娘这半年来三五日就要惦记一回儿,日日拉着我这老奴夸小娘子小时不哭不闹会疼娘。”
“小娘子,快快与老奴一起回府吧,花姨娘想死你了。”
宋嬷嬷住口,轮到云追月开始说了。
她一手抚在门上,另一手攥了一条帕子搁在眼下一抹,如水的双眸立时就漾着泪意,眼角红成一片。
“真的吗?娘她这些年真的时时提起月儿吗?月儿能进府吗?刺史大人,还有府里的正房夫人,她,他们会不会赶月儿走”
刺史府里的小姐们一大堆,个顶个的用鼻孔瞧人,春草虽伺候在姨娘身边,但也被府里的几个小姐赏过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