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史,枯草山的事情?”
“云天小弟,你放心,都照着你给我的地图挨座山头埋下去了。”
云天这时面上才带笑,“好。”
“好你个吴淞能耐啊,事办完了,刚才搁我哥俩儿面前演呢。你说你个老小子双面的狐狸耍我们啊。”
吴淞忙拱手,“不敢不敢,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过是想和云小弟还有远叔你亲近亲近罢。”
“呸,亲你个腿腿。”
“吴长史,段连山那里这几日如何?”云天身姿挺拔,在对面开声。
一段日子下来,吴淞已经是对云天佩服的五体投地,深深折服,很多时候忘了他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他前头的话不假,他的确是在有意讨好云天。
说出去,哪个能相信,他竟在一个从乡野出来的小少年身上窥见了上位者气息,就连他跟随了十几年的段连山都未能让他有如此感受。
因此云天的声音一出,吴淞下意识的便收回来脸上的嬉笑,坐正身体肃声回:“段连山这两日正在处理他贪受搜刮的那些朝廷矿银,忙得不可开交。”
原来这些年,段连山赶在朝廷的人下来之前,把几座位置隐蔽的矿山搬空了,里面的金银铁矿都一车车的挪到了自己专门修建好的库房。
以往是一直未出事,他的吃相便愈发大了,胆子就跟禹城源源开挖出来的矿藏一样,有多少吃多少。这次发现朝廷风向变动,怕是不安稳,于是又潜在黑夜里,把库房的东西运送到私宅去。
可是,他贪受的东西何止朝廷的金银铁矿,还有百姓民脂民膏。库房里搬出来的东西越多,他夜里作的被京都那边清算的噩梦便越发凶。
“你放心,他身边那几个狗皮谋士上回被我吓了一吓,如今凡是我的人不敢轻易插手。没了他们,刺史府某便能自由行走,府中已有我偷偷塞进去的人,一些消息会看着拦下,段连山暂时还不知道武场那拨人无故消失的事。”
一环扣一环,云天似是早在预料之中,眼尾微微压低,少年发育带着粗哑的声音冷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非要送上门来。”
“哼,远叔,歇了一晌午,我们也该干活了。”
说罢,云天站起身来,朝对面的吴淞一拜,就像第一次在枯草山与吴淞合作一般,阴暗沉沉的眉眼豁然挑起,又是一个俊逸少年,笑眼真诚极了,“吴长史,你的愿望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