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手中的信拆到一半,见阿姐看过来,干脆把信一丢,身体朝前挪了挪,神情很是严重,“禹城太远不行,吴淞的外甥长什么样,品行如何,家底又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慨不知,阿姐,他不好。”
云追乐了,“太难看的姨娘也不会特意在信上提起,品行不好有吴大人在呢,家底么这个应该也差不离……你人都没见,怎知道他不好?”
话落,便见云天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嗯,这世上无人能配得上阿姐。”
云追月往后靠了靠,眯眼打了个哈欠,“你这句话再换一句来说,便是你阿姐要孤独终老。”
“怎会,我亲自给阿姐找一个,找不到……”
“找不到还有我。”
“哦,好困……”
云天胀得发酸发疼的心口猛的一堵。
唇齿间涌现出来的款款情深,以及说这句话时,小心翼翼的脆弱试探全被这句带着困意的话给击败了。
云天有些落寞,又觉自己身体里住了个旁的东西,贪婪可耻欲要冲出来干坏事。
他看着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沁出水花,眼睛已是半眯起睁不开的云追月难得的苦笑。
起身给阿姐盖好被毯,只留了一盏灯,云天带走吴淞寄来的信轻轻退出房门。
院子里四面的高墙上,趴了几个黑影,云天站在屋檐下,黑夜里黑色的眼眸微微一抬,准确掠去。
高大气势的身影煞气泄露,檐角下撞过来的呼呼北风见了他都瑟缩一颤,速速停下打个弯儿跑远。
“滚。”
暗夜里煞神的声音一起,高墙上黑影一抖,不等那北风从屋檐下拐弯儿削来,昆仑将军安排守在云追月身边的人,急急几个惊掠消失。
过不得一会儿,隔壁间的灯亮了,云天坐在案桌后面打开吴淞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