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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虽说是陆梓柏为了隐瞒他对云天的仇恨而说出的一句话,但话里带着向尤南枝解释的意味却也是足够强烈。

只不过此时马车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想快些结束这个话题,一个仍旧在脑子里浮想联翩,谁都没注意这句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存在。

尤南枝低下了头,轻语道:“是吗?可是,如果你——”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和陆梓柏从初见到一起离开日照县的这些年,这些年里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多少是有些特别的。可是今日看到他待追月的那一幕,他何曾是个主动话多的人。

就像上次在金盏楼被追月看破她的心事一般,此刻的尤南枝依旧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

她低低的自嘲一笑,“罢了,不说了。”

陆梓柏见尤南枝靠坐在车厢上,说完这句后便闭上了眼睛,他以为是她累了。

于是一双带着忧虑关心的眸子停留在尤南枝脸上,直到车头的帘子被风掀开一角,吹起她腮边的碎发时,他才收回目光起身掩帘,回到座位下意识地换了个位置,用身体替尤南枝挡住钻进来的风。

这一切他做的极其自然却不自知,而尤南枝陷在自己感情的伤心纠葛中不曾看见。

过了两日,外面的风停了些,天气回暖些,云追月才出门。

城外的林隐寺,昆仑府的马车停在寺庙门口,俪氏和云追月从马车上下来,“你说说自搬走后五婶我命人上门寻了你几回?别说见着你人了,就是我身边的人刚进院门便直接被你那冷面弟弟赶出去了。”

“今儿你是怎么得空答应五婶的邀约出来了?难道是避着云小将军偷偷溜出来的?”俪氏促狭一笑,仔细地打量着一段日子不见,面色红润,眉眼间添了丝媚色的云追月。

“歇息了一段日子,他昨日领职办差去了。”

云追月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下靠过来还想听些更私密话的俪氏,“怎么,我出来就是要避着他不成?我又不是养在他身上的挂件,要他允许才能出府。”

只是轻飘飘的一根手指的力道便把她推开了一个手臂的距离。

俪氏摸了摸被云追月手指点到的地方,心间惊叹的同时还不忘继续问:“怎会,五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个时候他非得要你跟着他回府,明明你是我们昆仑府的小姐才对,怎好跟着已经被齐宣王认回去的云小将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