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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话才落,便见在他们对面的闫霆之端起桌上的酒杯遥遥冲他们示意。

远叔嘿一声,“他跟我抛媚眼呢?”

云天转头,又是一个瞧傻子的眼神送他,而后从手边的酒具里倒了一盅酒,面上微微含笑对着闫霆之举起,一饮而下。

对面闫霆之回了一个笑,默契地饮下。

远叔这才看明白这两人竟是认识的,且闫霆之主动示好的态度,难道是已经站边过来了?

这番在心中想着,远叔回头看着云天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云天这回儿有好好和他解释,“你不记得?在禹城,闫霆之和安腾在刺史府住过一段时间。”

远叔恍然大悟,“噢,原来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熟了。”

“不是,是在回京后再一次遇到才开始变得熟悉,他与他父亲闫太傅不一样。”云天手指点在额间,这个动作还是这段时间与阿姐在一起时,学她的。

“闫太傅对朝忠诚,唯齐様帝是也,闫霆之却是很会审时度势,在敬忠之前保命和家族仕途放在第一。他是个聪明人。”

作下这个评论后,云天便不再多说。

恰巧外面响起阵阵裙袍摩擦窸窣声,以及一串接踵而来的繁杂脚步声,云天和芳心阁众人一并往外看去,看到的是被十几名面貌迤逦、身段出色的侍从簇拥而来的齐宣王。

而在他身后那堆侍从中,换上一身轻薄侍女妆扮的段南灵竟也被齐宣王带到宴会上来了。

此刻的段南灵小脸白白颤颤、双眸通红,一看就是在不久之前受过惊喝,遭遇过搓磨。

加之她玉碎香残的容貌,落到在场一部分怜香惜玉的宾客眼中,便觉齐宣王再如何面上光鲜秀玉,再如何于圣上面前装腔作势颓废荒诞。

那也甩脱不掉他是一个性情不定喜好杀虐、内里藏奸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