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余光瞄见桌角的玻璃水壶。隐约记得,这是刘翠英给何必胜带来凉水用的。说是生水里细菌多,给金孙擦洗身子,得用开水放凉了兑着用,这样才安全。
壁荷顾不得那些,伸手抄过水壶,里面还小半瓶水,入手冰凉。她扯一段卫生纸将壶身一包,直接塞进被子里。
突然贴近的凉意激得壁荷浑身一激灵。哆嗦着深呼吸两口,开始念起静心咒。
“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惊呼将壁荷拉回了神。
眼见着小护士急匆匆冲出房门,壁荷迅速打量四周。小帐篷消失了,地上安静躺着那根导管。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异样。
壁荷呼口气,掏出水壶放回原位,扔掉包裹用的卫生纸,整理下被子安安稳稳躺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微微闭目养神。
不多会儿,之前见过的那名中年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呼啦啦又围了进来,壁荷有些无语,这又要干什么?
没几分钟,谢爱华也急匆匆赶来。见着地上那晃眼的几滴血红,头有些晕,眼神复杂的注视床上的儿子。
那么多双火辣辣目光盯着,壁荷实在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看着几人问道:“怎么了?”
“小胜啊,你有没有觉着,嗯,不舒服?”中年医生开口问道。
“没有。”壁荷摇头,这是她到这个世界至今,最舒服的时刻,没有帐篷,没有管子,没有不可控的恐慌,她舒服的想尖叫好么!
中年医生与谢爱华对视一眼,“检查一下吧,确定没事也得好好消毒。”
谢爱华点头,领着几个小护士一言不发出了病房。
壁荷不明所以,刚想说点什么,这唯一留下来的老男人上来就掀了自己被子。壁荷蒙了,幸亏经过昨晚的央求,谢爱华给自己套上了身宽松的病号服。这尼玛……
老男人见被子下还穿了裤子,不禁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就想继续往下扒。这让壁荷怎么忍!顾不得行动不便,抬腿就欲踢,这时,老男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