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像水银灯一样透着白光，邵亦煌一动不动地和路面围栏一起笼罩在月色下，似乎融为了一体。

景致的视线在他身上梭巡了两圈，试图仔细看，然后看出点端倪来。

邵亦煌的五官本就立体，而现在淡淡的光线越发突出他脸上的线条，特点突出，亮暗分明，乍一看有点像中世纪那种带着忧郁气质的油画肖像。

就差把一句“好气”写在脸上。

景致眨眨眼，只好哄道：“那我去翻着找一找，你等等啊。”

“只剩高一穿校服的照片了……土土的……”

“只能看一眼，看完就删掉。”

景致话音一落，邵亦煌的手机果然轻轻一震，收到了景致的消息。

照片是景致高中参加模拟联合国大会留下的，她在演讲台上做陈述，看起来格外专注认真。

“当时差一点点就过国赛了。”景致回忆起来还有一点遗憾，“要不是因为临时生病……”

邵亦煌没注意景致碎碎念了些什么，他只是拿着照片认真看了一阵。

景致上高中时候就已经格外出挑了。

她皮肤白皙，显得整个人越发干干净净，而一双杏儿似的眸子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种老师格外喜欢的优等生。

虽然照片上的景致比之现在显然要多出好些青涩，不过也不失特点，即使和其他很多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衬衫格子裙校服，也丝毫不像她说的那样“土土的”。

邵亦煌不动声色地把照片右键保存下来，然后浅浅地弯起唇角。

毕竟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