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赵棠一张玉面亦微微泛红。她与夏竹春月不同,并非害羞,而是隐隐地兴奋——下面的操练场,远不止两三百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棠从前有几个月看过楚王练兵,勉强算半个内行,自然看出下面操练的侍卫基本功极扎实。
“日常操练有好几个教头盯着训,格外突出的会拎出来相互比。”魏峥解释道。
城中长公主府不能没有侍卫长,所以每次的胜者都能在轮值时担任侍卫长一职。这是考察磨炼,也算奖励。
封地的府邸距离操练场有一段距离。
容嬷嬷早得了消息,自长公主的车驾进府后,她就一直快步随车。马车一路往里走,偶尔能听到远远近近的练琴声跳舞声……
因为行动不便,赵棠就坐在大殿之上,问容嬷嬷一些琐事。
过去这七年,赵棠不见醒,所养的那些谋士跟能人异士渐渐看不到希望,就陆续出走各寻出路了,留下来的不足十之一二。还有三两个在附近的白鹿书院教书,偶尔会回来住住,还有五六人则对农事感兴趣,开了块地一起培育良种,或者种田种果树,农闲时偶尔闭门著书。
乐奴舞姬们却因为是奴婢身份,不得自由,所以出走无门。监管他们的就是容嬷嬷,一张长脸,不怎么笑,却并不是绝情无理的人。乐奴舞姬到了年纪,互相看对眼的就可以成婚生儿育女。不远的偏殿,是专门划给小童活动的范围。
她汇报时,座上的长公主便细细听,倒是没有不悦。
问完说完,容嬷嬷又屈身试问:“殿下可要人奏琴?”
长公主自己不弹琴,但有段时间却喜欢琴声琴曲,甚至宠爱过一个少年琴师。当年为那少年琴奴请来的名师,有两个还住在这里,闲暇时会教导乐奴,互相切磋琴技。
容嬷嬷突然问起奏琴,赵棠却是一愣。城内的府邸没有乐奴舞姬,赵棠又不能动,所以这段时日她在府中过的很单调。
因此,容嬷嬷一说,倒是勾起赵棠听曲看舞的瘾了:“不只是听琴,其他人若是有拿手的歌舞,尽可以发挥所长。”
这是让他们做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