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在收拾折子,赵棠道:“往后都如今日这般行事。”
陈淮汜坐的位置,恰好是对着她的。站在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年知道一侧烛光强了些,晃着赵棠的眼了,他就站在那边,帮她挡着。
刚刚他进来行礼的时候,是报了名姓的,江莲。
陈淮汜没有多留意,如今,却因为赵棠的缘故,多看了他几眼。
一个琴师。
江莲还喜欢笑,尤其是对着赵棠,他都是笑着。
陈淮汜耳力好,就是两边商议出声,对面她二人轻声说话,他亦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说的基本是奏折上的事。
只是原本想要端肃的赵棠,似乎因为他,笑了好几次。
在位置上坐了许久,她都没怎么动过,又病了两三日……到了深夜,她的脸色就极不好。
她那样笑起来,脸色才好了些。满殿如云如雾,与她对比都失却了颜色,独有她而已。
赵棠说的那番话,是跟陈淮汜说的。等了几息,却见他既不回答,也不否定,只是默默看着她。
那双墨玉眼,黑白分明,这么看过来,又像凝着不知名的情绪。
赵棠怔怔,那眼神还真有点像被丢弃的小狗,还意图报复。不知他的目光所为何来,赵棠脸上的笑不变,她问:“陈大人,你有异议吗?”
异议?
他只是不想看到那少年站在她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