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估计是她的最后家当了。

若是陈川那里不成功,她只能另想他法了。

那是家馒头铺,店家是个中年男人,带着面纱,正站在那揉着面粉。

迟关暮一愣,从她的记忆来看,男子一般是不出来抛头露面的,可他却……倒是奇怪的很。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问道:“一个馒头多少钱?”

男人一愣,见来人是他,吓得手一抖,手上的面团便落在了地上。

身后走出一个女人,扯着他的耳朵大骂道:“看看,什么事都做不好,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给我带孩子,非要在这帮倒忙!”

迟关暮看着他这反应大概猜到他应该认得自己,以及知晓原身做过的那些混账事。

但自己却是不认得他的,估计这个男子只是害怕她无赖的名头吧?

男人低垂着眼,默默的任凭打骂。

随后女人看向她,神色一冷:“一个铜板一个。”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掏出两个铜板递到女人手上:“两个馒头。”

女人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嘴上还骂个不停。

没过一会,两个用纸包着的馒头落到了她的手上。

时候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感受着手中温暖的触感,她踏上了回去的路。

等将这馒头给他带回去,她再出来打一份散工,先维持家用吧。

……

云景慢慢的醒了过来,他先是一怔,随后看向一旁。

那里平平整整的,那人应当是离去很久了。

他慢吞吞的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同样,空无一人。

这偌大的屋子又剩下他一个人。

昨晚他没吃完的碗筷却不在那地方了,妻主收起来了?

她还是出去赌了吗……

他从一旁端起一盆衣物,朝门外走去。

这木盆里装满了她的脏衣服,只有一小部分是他的。

又是接了一大桶水,慢慢的朝里倒去,可能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点小事,都显得格外吃力。

放水桶的时候,却不小心滑倒摔在了地上。

左手上摔出很大的口子,鲜血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默默地站起来,随后坐在凳子上,洗起了衣服。

水好凉,他想。

他的一双手搓得紫红紫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好不容易将这些衣服都洗干净,他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发现之前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只是被水泡得有些发白发胀。

正当他打算将衣服晾起来时,他听到感觉到一个人影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抬头,却发现那人正是他的妻主。

迟关暮朝他笑了笑,接过他手中装衣服的木盆,朝里走去。

他的心底生出几分异样。

妻主她没有去赌吗……

他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手足无措。

她将那木盆放在一旁。

“这衣服待会我替你去晾,你身子虚,吹不得凉风,碰不了凉水,知道?”

云景看向迟关暮,他有些不确定了。

她到底是谁……

她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人,那个人是不会同他这么说话的,只会打他侮辱他,骂他下贱玩意。

可如果不是那个人,那他之前做的那一切,她难道不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