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宜修很严肃地纠正她,“姐姐,心没有装在肚子里,是在上面。”边说,边摸在自己胸口,“我能听到怦怦跳。”
范二奶奶笑嗔一句,“就数你明白,妹妹比你小两岁,还没请先生。”
范宜修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我有先生,我学会了可以教给妹妹。”
杨妧莞尔,诚心诚意地谢过他,戴上帷帽牵着杨婵告辞离开。
走到双碾街头上往南拐,不多远是间茶楼,廊下牌匾写着“清益斋”三个字,又挂了块布幡,写着“天下第一水”。
杨妧蹲下身替杨婵整理下头上纱花,温声嘱咐,“姐约了李先生在茶楼商议事情,待会儿小婵见到人记得行礼,”
杨婵乖巧地点点头,忽然眸光骤亮,唇角绽出欢喜的笑容。
杨妧讶然回头,瞧见楚昕正穿过街道阔步而来。
他穿宝蓝色长袍,手里攥一根嵌宝的牛筋马鞭,许是走得急,额头沁出一层细汗,被炎阳映着,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楚昕步子快,呼吸之间已经到了近前。
青菱跟春笑齐齐行礼,杨妧也起身福了福,“真巧,表哥怎么也来了这里?”
楚昕心头涌动着万千情绪,可见了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低了头,平静下心情,抱起杨婵,瞧着呼啦啦迎风飞扬的布幡,“我应了给小婵带点心,顺便喝杯茶。”
杨婵靠在楚昕肩头,左胳膊牢牢地圈住他脖颈,右手指着茶楼门口,示意要进去。
楚昕喜不自胜,翘起唇低低说一声,“小婵真乖”,当先走进茶楼。
杨妧无奈地呼口气,对青菱道:“进去吧。”
穿着灰色裋褐的伙计热络地迎上来,“爷,几位?散座还是雅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