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吗?”魏帝迟疑,“孤总觉得李悟性格外放,得要有个更加泼辣的才能制住他。宜春那性格,怕成亲之后冷冷淡淡,各过各的日子。”
“陛下万事英明,当然不拘了解这样小事。所谓一物降一物,臣看沛国公只有宜春公主能压得住。”
魏帝还未说什么,门外有人抚掌高声赞道:“说的好!”
“谁在那儿?”魏帝问。
小黄门领着李悟风风火火走进来,他潇洒地撩袍跪下,一气呵成,拱手道:“给陛下请安。”
“混小子。”魏帝点了点他额头,亲昵将人拉起来,问:“来多久了。孤跟丞相商议军国大事你也敢偷听”
“这可冤枉了。”李悟捡起魏帝面前的蜜饯大喇喇扔到嘴巴里,边嚼边道:“我才来的,刚听到陛下要给我和宜春公主赐婚。我高兴极了,所以忍不住喊了出来。”
“高兴?”魏帝问,“你当真中意宜春?”
“当然了。”李悟眨巴亮晶晶的桃花眼。
魏帝盯着他,忽而一笑,道:“可前天戚将军还夜访国公府,想与你说亲,不是吗?”
李悟笑容一滞,侧目去看卫封,后者眯着眼做哑,他又环顾四周,其他宫人都低着头装聋,仿佛不存在一般。
“陛下!”李悟扑通跪下来,慌忙解释:“陛下,您既然有密报,那再稍微打听就知道,我可是当面拒绝了车骑将军。就为此,我都怕见到长春公主,到哪儿都躲着她。方才撞见了她,我暗示明示的话说了两车,嘴巴都说干了。长春公主一片赤子之心,我实在无以为报,只好躲到陛下这里来了。”
他洋洋洒洒一席话完,魏帝神色阴沉了许久,李悟跪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事说小可小,说大了就有结党营私之嫌疑。
戚将军来时都是深夜了,这也能被魏帝的探子碰到,李悟只能甘认倒霉。
对峙良久,李悟心里都没底了,料想今日少则被斥责,多则要被问罪了。哪知魏帝突然拍拍他肩头,让人起来,对他笑道:“怕什么,都是孤的女儿,谁都一样。”
李悟偷偷松了口气,暗中掐了自己一把,马上装换了神情,委屈巴巴道:“陛下,要不赶紧赐婚吧,再过耽搁几日,我怕两位公主会为我打起来。”
“呸!”魏帝啐了一口,道:“你也真不要脸啊。孤的女儿会为你红脸就是他们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