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卺是宫廷内造,形状是一只孔雀,开屏的尾巴围成了凹处,米酒盛在其内。赞者引导,孟淮与秦嬗交臂饮酒。
秦嬗今日穿的是新绿翟羽衣,头顶凤冠鎏金嵌宝,华丽是很华丽,但看起来也很是沉重。所以喝酒时孟淮向前挪了挪,这样秦嬗不必动太多。
他身子向前,头微微侧下,双臂相交,她的呼吸擦过面颊。孟淮的心跳的很快,他赶紧抿下一口酒。
就在这时,耳边听秦嬗轻声嘟囔:怎么做了只家雀。
那是孔雀!
孟淮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握拳咳嗽遮掩,有人发现新郎的不对劲,起哄道:“害羞了,害羞了 !”
那人说完,另一人笑着反驳:“不是,是酒量太差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是新妇子太好看了,新郎激动了。”
众人哄然大笑,有人喊道:“不急,不急。还有几十年可以看呢,不在一朝一夕。”
“你懂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新人赶紧进新房吧。”
说罢大家吵闹着把二位送进了新房。入房之后,赞者拦在外面,道:“各位宾客就请移步前院入席吧。”
本来寻常人家婚礼,还有闹新房一说,但成婚的是公主,不是普通人。谁也没这胆子在公主府打闹,过过眼瘾之后,就互相邀着去前面用饭了。
门外人影渐渐散去,一直僵硬着背脊的孟淮才松一口气,他退后两步,坐在大、红、龙、凤铺面上,拉了拉层层叠叠的衣襟,深深喘一口新鲜空气。
“驸马好像很累啊。”
秦嬗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不必迎来送往,此时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曲裙。按道理,这是等夫君晚宴之后才能换上的。
“不累。”孟淮站起来,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