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着孟淮离去的背影, 包含露水的美目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另一边,秦嬗被这群妇人推搡, 明是拦人实则是把秦嬗围在原地,走脱不开,不多时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秦嬗怕事情闹大,要是被御史台得到消息, 参一本立身不正或是家风不严的弹劾到长安去,那就糟了。
她一面推开钳制住自己的两个年轻娘子,一面让繁星拦在她身前,那几个人还佯装好心, 高声道:“公主殿下,你…”
“住口!”秦嬗没等她们说完,厉声喝止,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几个年轻的夫人被秦嬗的气势唬住了,不敢上前,悄悄拿眼去瞧项夫人,唯她指示行动。
项夫人端着慈眉善目,好似长辈般担忧道:“你们别闹了,快些送公主回府吧,非得将驸马之事闹大才算完吗?”
她将公主与驸马两个词咬得特别重,周遭的人听得清楚明白,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至孟淮真的从画舫中出来,众人中闷闷地发出一阵低呼。
秦嬗回头,只见孟淮站在她身后,再抬眼,玲珑还立在船尾,两人对视。
那玲珑丝毫不怯弱,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大大方方地盈盈福身。那一刻,秦嬗感觉遭受了极大的挑战,一直保持的理智被冲破了一道口,忍不住要前去上楼理论。
好在繁星和孟淮同时拦住秦嬗,都劝道:“公主回府吧,这里人多,不要闹大。”
繁星倒还好,秦嬗咬着唇狠狠地盯着孟淮,孟淮心中有愧,但此时此刻闹将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且现下怎么都说不明白,还不如回府。
今天本说难得公主和驸马都出门了,如如领着人将卧房打扫一番,哪知忙到一半,夫妻二人突然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如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都看出来秦嬗和孟淮神色不佳,还凑热闹到繁星身边,刚问一句怎么了,繁星一把按住她的大嘴巴,手指在唇边左右一拉,压低声音道:“要活命就别多嘴。”
她指了指先后进卧房的公主与驸马,用口型道:“吵架了,都下去。”
“又吵了?”如如满不在乎,她道:“夫妻不吵不恩爱,越吵越恩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