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滚动,孟淮的心又不可抑制地加快跳动起来。
他没有为秦嬗取血而死,便又要做回那个草原的小王子,便又要担起两个身份、两份责任。
秦嬗是好的,她是很好很好的,孟淮想她笑,怕她哭,愿意为她去做一些看起来做不到的事情,只要是为了她。
更遑论,如果没有秦嬗,孟淮不敢想象他将会过什么日子。
但背负血海深仇的他,怎么去相配如此真诚坚韧的秦嬗。在同一屋檐下住着,还要算计如何颠覆她的国,又有什么资格谈喜欢与否?!
“我…”孟淮强逼着自己笑了一下,尽量说的像样,“我…觉得阿吉娅是个好人。”
秦嬗先是一愣,而后笑开了。果然,这小子这么年轻,根本不懂情、爱是何物。
“抱歉,我不是笑话你,”秦嬗拍拍他的肩头,说:“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她坐直了身子,柔声道:“孟淮,我以前有些执拗…”
秦嬗停住了,像是在斟酌措辞,可孟淮手中的萤火虫从他的指缝中钻出来,飞走了。
他赶紧低头摆弄,这时候头上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孟淮,我们和离吧。”
手一松,所有的萤火虫都飞走了,他眼睁睁看着,却抓不任何一只。
孟淮感觉心上那道伤口像是崩开了般,蚀骨之痛,他仍旧低着头,害怕抬起来时秦嬗会问自己:为什么眼圈红了。
他压住哽咽,尽量平静地问:“…为何啊。”
“这婚姻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威逼你与你阿姐得来的。”
“…为何啊…”孟淮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