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秦嬗问她,“厉家被渐渐边缘,孟婕妤上来了,九皇子出生了,皇后你心中没有一点松动吗?你觉得父皇还是那个当初把江山打来送到你手上的大将军吗?你还爱慕父皇吗?”
皇后的眼睛瞪着秦嬗,她的睫毛也颤抖着,忽而皇后垂下头去,有一点晶莹闪过,她哽咽了,道:“他还是,我想他还是。”
秦嬗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执着,没想到世上还有比她更执着的人。
“宜春,”皇后吩咐秦嬗,“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暗度陈仓也好,顺水推舟也好,现下不是太子仓皇登基时候,我劝你收起龌龊心思。”
秦嬗走出宫门,回到公主府,按照皇后的吩咐她必须将魏帝的病治好。她坐在书桌前,韩策和繁星两人跪坐在前面,一室无语,跪着的人惴惴不安。
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秦嬗,让她快要窒息,她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皇后,是愚蠢还是痴情。
而魏帝,她的好父亲,皇后的好丈夫,究竟知不知道发妻的一片深情。
左右气闷,秦嬗拂袖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扫到地上,摔个粉碎。
韩策和繁星下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什么事。”
秦嬗将椒房殿的事告知他们,两人觉得无端冤枉,指天发誓道:“绝对没有,公主不说的事,我们看不见听不见,绝不会泄露一个字!”
他们秦嬗当然信任,只是人多口杂,不是所有人都忠贞无二,现在得查明是哪里出了岔子,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于是秦嬗吩咐韩策和繁星,要排查府中所有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然她怎么想到报信的是李悟,他着人将消息散于龙啸卫中混搅试听,够秦嬗迷魂一阵的了。
至于秦嬗之后被迫无奈引荐符临江进宣室看病,魏帝有了一定好转,那之后再细说。
且道孟淮这边,左冯翊办公的他见到了丝丝。
然则丝丝带来的消息有好与坏,好的是他们找到了燕国昭武王,他在木弄城打下了根基,且也在想办法联系孟氏姐弟。坏的是三个派去的密炎司暗探没能回来,被昭武王扣下了。
“扣下?”孟淮与丝丝约见左冯翊郊外一偏僻处,听到这里,不禁皱眉,“皇叔为何要扣下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