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越走越近,冰凉的手指捏住了秦嬗的下巴,端详一阵后,笑道:“你如此落魄,我真是畅快之极。”
秦嬗口舌被缚,无法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她。
“你知道你冷情冷肺,父母兄弟姐妹都不看在眼里,只是你总还有挂念之人吧。”
秦云起身,抚掌两声,两个太监抬着一个女子上来,那女子衣衫上血迹斑斑,鬓发散乱,可秦嬗只瞧那身形便知是繁星。
秦嬗呜咽一下,双手挣扎想要扑腾起来,却被秦云一脚踹翻,后脑重重的磕在墙上,疼出了泪珠。
眼前金星乱绕,秦嬗不屈地瞪着眼睛,看向繁星,可繁星似乎失了神志,被人拖拽也不反抗。公主府的大宫女竟然都被人掳掠,可见外面混乱成什么样子。
而此时不肖秦嬗细想,这厢秦云拿出了匕首,比在秦嬗的面颊之上,寒凉锋利的触感让秦嬗终于感到了一丝害怕。
秦云道:“姐姐的仇,父亲的死,我得找你报,你认不认?”
秦嬗合目,秦云却逼他开眼,命人将昏迷不醒的繁星拉过来,二话不说将匕首插入繁星腹中,鲜血喷溅。
秦嬗大亥,双目欲裂,越是挣扎越是起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小跟着自己的女婢被人杀死,她却毫无办法。
几滴鲜血洒在秦嬗面上,与滚下来的热泪交融,她气愤到浑身打颤,死死盯着秦云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莫要这么看我,”秦云将沾满热血的匕首厌恶地扔在一旁,起身道:“我只是也让你尝尝失去亲友的滋味罢了。”
秦云看向窗外,以她的角度能瞅见宫阙飞檐之上那些鸟儿惊恐四散的场景,她猛然转身,眼中恨意勃发,但也有痛快之色,秦云道:“宜春,你听,太子以清君侧名义撞出柏梁台了,可他是被禁足的皇子,持械入宫,让别人怎么想?守卫未央的禁军怎么敢响应?!他们当然不干了,自汉以来以清君侧的名义宫变夺权的人还少吗?太子这是在谋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