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了解他。”

“呵。”纪怀把刷好的锅递给叶茯苓,拿起那些没刷的碗:“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怎么可能呢。”叶茯苓一副我不信的样子:“你们又不是亲兄弟,根本就不亲,你了解他什么啊。”

青春期的少年通常受不了别人的激将法,纪怀说道:“我当然了解他了。我到了他家,用他的东西,读他的课本,穿他以前的衣服,还看过他的日记。他日记可真无聊啊,规规整整的日期、时间、天气,然后就是记录每天的学习内容,一点娱乐都没有。”

“你家不是很有钱吗?至于这么节省?”叶茯苓问道。

纪怀刚想开口,又缄默了。他用手拢着水池中的泡沫,摸着瓷碗光滑冰凉的边缘。叶茯苓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却听到他小声说道:“不是什么节省,他们想把我复制成我这个年纪的纪司南。”

叶茯苓眯起眼睛,有些线索好像串了起来。纪司南第一次给她看有纪怀的合照的时候,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旁边的纪怀穿的是一身黑色小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非常乖。而她真正看到纪怀的时候,纪怀全身环佩叮当响,看起来非常叛逆。

想必照片里的纪怀,是别人给他打扮的。

“复制成纪司南干什么?纪司南有什么好的。”叶茯苓摇了摇头。

“所以我想走。”纪怀放下最后一个碗,将自己手上的泡沫洗干净:“我不想当谁的替身,我想当我自己。”

他推开厨房的门,发现陆陆已经坐到沙发旁边玩玩具了,而纪司南正在低头收拾那些骨头。纪怀坐到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纪司南,生怕纪司南马上就要抓他走。

但纪司南没有理他,转身将骨头拿到厨房里。

厨房里,叶茯苓从耳朵里抠出一个微型耳机:“没想到当初算计祝子晋的设备还有再次排上用场的一天,还好没卖。你都听到了?”

纪司南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嗯。”

他表情凝重,好像再思考什么。

“替身什么意思啊?”叶茯苓好奇,用手指戳戳纪司南:“有钱人都这么会玩?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跑了,我该怎么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回家?”